如今这些严加操练部曲,不只是用来应对将要到来乱事,沈哲子更将他们当做日后北伐骨干力量在培养。因此兵源获取,主要是在京口招募流民。
流民悍勇不须赘言,但缺点则是散漫成性,打得起顺风仗,韧性却要稍逊。郭诵能在这短时间内将他们训练得进退有序,已经算是难得。未来几场战事历练下来,未必就会逊于时下各家精心培养部曲。
“稍后郭侯赴任宿卫,可以在其中抽调部充作亲卫部曲。”
虽然郭诵时下身份尴尬,但等到李矩应哀荣争取下
各部来牵制分担羯胡方面压力,同样不敢为刘琨发丧追封。直等到局势渐渐有所平稳,而温峤等刘琨旧部渐渐在江东占据高位,才为刘琨争取到死后哀荣。
强求个苟安,结果却是威严彻底扫地,寒庶之人再也不能在这个朝廷获得认同感,再也不能滋养出慷慨而赴国难之辈!
“此世乃寰宇未有之惊变,苟且之徒日趋无为,但凡心有二壮气者,又岂能甘于寂寞!”
沈哲子望着那些结束天操练,流连在溪流边,在夕阳下打闹嬉戏兵卒们,双眼熠熠生辉,继而又转望向郭诵,沉声道:“之夙愿,则是能相携同志之人,饮马大河,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肉!待到那时,郭侯可愿同北上?”
郭诵听到这话,身躯微微颤,神色不乏复杂,只是语调却是高昂:“届时,诵当受郎君鞭策驱使,执缰北行!”
沈哲子尚是第次在外人面前吐露北伐志向,听到郭诵回答,当即便大笑起来:“正要仰仗郭侯虎将之威,轻取石逆满门首级,岂能为仆役差使!”
彼此各剖心迹之后,原本因身份际遇而略有隔阂两人,再对谈起来则就有种不必言道意会。沈哲子指着谷中那些兵卒,望着郭诵笑问道:“依郭侯来看,若是旦有事,这些子弟如今可还堪用?”
郭诵沉吟片刻后回答道:“大凡精悍之旅,鼓响而勃,鸣金则止,操练得宜,食用俱足,已经可称得上能战之兵。如今谷中这些兵卒,确是可称能战之兵。府内供养足份,力壮之处,尤甚于诵在荥阳所部。”
讲到这里,他话音又顿顿,然后才说道:“然兵者大凶,能战只是节。于此之外,尚需敢战。力可养,气难生,终究要血浪中浸*几次,才可称得上是精兵。这些兵卒不乏北地浪人,劫余之众,力气倒算皆备。若真遇兵事,未必能每战必胜,但也可进退有序。”
沈哲子闻言后不禁点点头,平日操练再如何充分,但没有经历过真正战阵厮杀,终究是群乌合之众。在真正战火考验之前,若能保持个严明军纪,积重成习,已经算是颇有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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