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顿王所为之事,或许自以为乃是秘辛,但庾亮却是清楚如观掌纹。此王近来所为,越来越触碰到庾亮底线,诸多不法、收容流人侠任尚且不提,他居然与历阳越行越密,这已经超出庾亮能够忍受极限。
所以今天在朝议上,庾亮授意侍中钟雅参奏南顿王,略作试水。本来形势片大好,几乎已经达到庾亮所预期那种氛围,然而西阳王突发议论,却让这气氛增加丝不确定。
虽然现下只是着眼于江东隅,但庾亮心内却始终没有放松对北地形势关注。他家外戚得幸,无显功而居执政,本就颇惹物议。所以庾亮所思所虑,所有布置规划,都是为获取个稳固朝局形势,以北伐作为最终目标!
几年执政历练,庾亮已经颇有明悟,许多事情不能蹴而就,而要缓缓图之。李矩奉赠之事,早在北地匈奴伪赵覆亡之后,庾亮就已经将之放在心里。之所以并不急着去推动,是因为他眼下尚有更重要事情,要将此事留到时局平稳以后再放在朝堂讨论,以期能营造出个北伐氛围。
然而他却没想到,被自己搁置之事,竟被西阳王给利用起来。时下都中弥漫着股对北地形势恐慌,西阳王发议善待北地宿将,某种程度上等于篡夺部分对于时局话语权,这让庾亮心里陡升股危机感。
沈家没有?”
“你放心,那彭会首级就在家存放,稍后着人送去你府上。”
西阳王闻言后淡淡道,益发有感于这个兄弟做事不成熟和欠考虑。
“首级?要此獠首级何用!那貉子有没有跟三兄你言到,彭会可有什妄言交待?”
南顿王顿足低吼,这才是他要急着讨回彭会主要原因,却没想到已经被人杀掉。
“不能再拖下去。”
心里存着这个想法,回到台城官署后,庾亮便开始草拟
言及此节,西阳王神色便是凛,怒视南顿王厉斥道:“你是疯不成?此事怎可道途谈论!”
南顿王闻言后也是悚然惊,旋即视线飘向宫门方向,旋即便看到中书庾亮在众属官簇拥下行出来,神态更是紧张:“三兄所训正是,是时情急。请三兄来署中,们兄弟仔细详谈。”
西阳王微微颔首,只是在考虑片刻后,还是觉得不应该将那彭会所供罪状告诉南顿王,否则这兄弟情急之下还不知要做出什过激举动。
行到宫门前,庾亮脚步顿,视线望向并肩行远西阳王兄弟两,眸子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过往数年,随着他执权日久,整个人气质也发生极大变化。以往只是让人感觉他过于严谨方正而怯于接近,那如今顾盼之间都有股让人不敢直视威仪,大多数人在其面前都是小心礼答,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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