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恪脸上顿时光芒流转。少府宫室监品秩并不算高,甚至还要略逊于他眼下所担任廷尉评,但是职事范围却很广泛,乃是少府之下最重要属员,已经列于天子近臣。在台省众多掾属职事中,少府宫室监与中书侍郎、尚书郎中等几个显职并称九卿之副,意为只要官职升迁到这步,来日九卿等宫寺主官便已经可期!
虽然心喜,但沈恪还是不免有些迟疑:“宫室监执掌内库、宫寺、礼器诸多,恐自己未能胜任啊。”能力是否胜任只是虚词,说到底还是对自身资历不够自信。沈恪虽有散骑之衔,但那是因外事之功而获封,这样功绩在台中底子不够硬。
“不妨事,叔父即管放心去筹划。家如今声势,不谋九卿已是克制忍让。区区个宫寺监,台中没有道理不许!”
对于这个职位,沈哲子也是权衡良久。宫室监位卑权重,最重要是能对内库物资并宫人有定调度监察之权,未来兵事或会蔓延到苑中,这个位置便显得极为重要。若能先步将自家人安放在这里,几乎能说可以将沈哲子诸多布划全局盘活。
要给沈恪谋
怎样刻意拉拢。
“话虽如此,终究还要早为规划啊!”
沈恪虽在都中为官,但也有自己交际圈子,对于沈哲子围绕京畿诸多布置所知不多。如今他俩是沈家东宗在都中最显重两人,因而察觉到危机之后,自然是要共同进退。沈恪自知他在都中未及沈哲子能量大,虽然是长辈,但也甘居副手,来听听沈哲子谋划。
在自家人面前,沈哲子也没有什好隐瞒,直接说道:“都中乱数,恐不至于此,来日波及苑中也未可知。”
听到沈哲子这话,沈恪便是悚然惊,颤声道:“哲子真觉得中书敢为……”他是下意识想到都中对中书污蔑流言,剪除宗室以固权柄。
“这倒不至于,恐将有兵事发生。”
沈哲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叔父如今虽在台中,职事终究不够显重。所以,希望能帮叔父调整下职事。”
听到这话,沈恪精神蓦地振,瞪大眼望着沈哲子。他在都中为官已有数年,由最初司农辗转各处,如今已任廷尉评,虽有监察之任,终究不算参谋机要。他也知自己所欠资历,并不急于谋求升迁,但如今沈哲子主动提起,情况则又另当别论。
沈恪是如今沈家在都中为数不多尚有几分台中根基人,沈哲子自然不可能忽略这个族叔在时局中能够发挥出作用。虽然西宗也有更好人选,但彼此分道已久,关键时刻未必靠得住,沈哲子自然也不会将本就不充裕政治资源往西宗倾斜。
“叔父近来可与同僚多加联谊,来日打算为叔父请任少府宫室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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