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不该发难。略作沉吟,他决定先略过此节,又说道:“部尚要驻于曲阿段时日,这些都可再议。眼下尚有桩要事,抚军持节治军,曲阿多有宿卫流亡,还要有劳明府施手清点归军。”
纪友听到这话,脸上便作为难状:“为使君劳,分属应当。只是宿卫逃来时,多与京郊乡民掺杂,眼下既无宿卫籍册,实在不好清点,不知深猷兄可有教?”
王允之听到这话,险些被噎到,宿卫籍册那是在都中护军府,他若是能有才见鬼。纪友此言分明是推脱,要将宿卫留在曲阿,胆气倒是不小。
“国难于前,凡事可从权宜!明府如此推诿,罔顾国难,似是与尊府忠义家风相悖!”
言至于此,王允之语气便有几分不客气。
纪友听到这话,顿时也是冷笑连连:“早先都外之战,家十三丁口慷慨洒血!不知尊府又有几人捐身国难?受台中正诏为任此乡,凭你王深猷也配言而非!”
王家诚然望高,纪家同样不弱,尤其在这丹阳乡土上。王允之纵使气势汹汹而来,若敢对纪友动武,凭纪家在宿卫中名望,日后王舒再想掌控接收宿卫势必更加艰难。
沈哲子亦不动声色前行步站在纪友身后,众龙溪卒纷纷凑上前来,他望着王允之说道:“彼此都为国事,深猷兄何苦迫甚?”
见王允之副忿怨难当,深恨他二人不顾大局模样,沈哲子心内不禁冷笑。谁他妈心里没有个大局?谁又定要遵从谁大局?不过旋即他也不免苦笑起来,若非各家各有算计,国运未必如此艰难。但话说回来,谁又肯甘心放弃自己盘棋去为别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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