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信任,沈哲子这会儿自感觉也是不错,当即便摆摆手不乏豪气表示无碍。
“可惜没姊夫卓著才能,阿姊说得对,只能被困在殿里等人来救……”
皇帝脸上满满颓丧之气,继而又望着沈哲子说道:“姊夫,阿姊和母后归来没有?是不是即刻就能见到她们?这殿堂刻也不想多待,姊夫你快带走罢!”
“皇太后等仍在京口行台,今次入都只人率部。陛下请放宽心,先把身体调养好,等待亲人归来!”
“这样啊……”
倒还不小,可见早先热衷于搅奶锻炼成果仍是显著。只是看到大为瘦削小皇帝脸庞上泪痕交错,身躯仍在控制不住颤抖,可以想见其心中过往这段时间积攒惶恐。
这样剧烈动荡,哪怕是个成年人都未必能受得住,更何况这个处于众人瞩目焦点、心智都未成熟少年皇帝。沈哲子能够想象到今次动乱给小皇帝造成创伤之大,只怕余生都难走出阴影。
他有些费力抽出手来,反手拍在小皇帝隐隐有些凉意手背上,温声安慰道:“陛下,兵厄已解,臣自率众拱卫殿前,不会再有人敢侵扰冒犯陛下!”
良久之后,小皇帝抽噎声稍有停顿,只是仍然死死抓住沈哲子手臂,哽咽道:“朕、知道……阿姊她不会骗,她定会来救……姊夫,终于等到你!你知不知,总在梦里见到你们,睁开眼却看不见……心里真是怕得很,怕他们拿刀斩,怕再见不到你们……右卫总是嘱勿失君仪,可是、……真是怕啊!”
眼见到皇帝对沈哲子如此信重依赖,那两侍中也不乏感怀乃至于羡慕,避免多观皇帝失态,便都退至殿外。
皇帝闻言后不免有些失望,待见到沈哲子从御床上站起来,忙不迭拉住他甲
没外人在场,沈哲子也不再顾忌那些君臣之礼,眼前这小皇帝在他看来不过是遭受无妄之灾少年而已,弯腰揽起小皇帝将他扶回御床上,闻言笑道:“陛下放心,既然归都,没人能再凌辱你!当日建康陷落实在过于猝然,迫于无奈只能将陛下暂留都中。虽然身在城外,不过归都勤王救驾,须臾不敢忘怀!”
“不怪你,不怪阿姊!、朕是皇帝,太惹人眼,阿姊如果强要救,只怕她和母后都要走不脱!真要那般,朕又护不住她们……”
边抽噎着,皇帝边由怀中掏出方皱巴巴布片,上面那血字早已干涸污秽,然而皇帝却仍珍宝般捧在手心里:“相信阿姊不会骗,姊夫果然来救……姊夫,你臂上怎受伤?”
直等到情绪稍有平复,小皇帝才发现沈哲子肩上那伤口,小脸忍不住又纠结起来。
“战阵厮杀,难免会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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