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冈话音刚落,大船上便抛下钩索将那陈军司所在小船勾过去,几名军士跳下来将那陈军司两臂反剪,剥下身上浸水衣衫,当众鞭打起来。那被水泡得惨白后背,很快便浮现起道道血痕!随着刑鞭起落,那陈军司仍被插在大腿上箭羽颤抖不定。
有惊无险,沈哲子心情却算不上好。他早知道荆州军内派系林立,但眼前这幕仍给他上课。军旅之中矛盾争端要比台城内斗争直接多,也粗,bao得多。那陈军司奉命来羞辱自己诚然可恼,可是难道这后出现李冈就是个好人?
此人出现时机之巧,处罚决定之快,沈哲子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当中玄机。大概自己符印送入营中时候,不知过几回手,而对自己有态度有想法人,也都借此有准备,继而在自己面前上演这场闹剧。
“请驸马上船,末将亲自护送驸马前往拜见大都督!”
那李冈又对沈哲子说道,沈哲子点点头,而后便率领亲卫
同袍们个个被射翻落江,可是他们却不敢真动手反击伤害到对方,这对于刚刚获得大胜正值心高气傲荆州军而言,简直就是难以忍受之屈辱!
小船终于被困住,不乏有荆州军想要冲上去报仇,他们不敢害那位驸马,可是对方身边几名亲卫却定要付出代价!
可是正当有船要接舷冲上去时,艘大船却自后方快速行驶上来,还未靠近,大船上兵士们已经大吼道:“停手!敢有冒犯驸马者,军法论斩!”
荆州军那些追兵们听到这吼声,更是目眦尽裂,其中有几名脾气,bao躁者甚至已经跃到沈哲子船上,然而刀兵还未挥起,已经被大船上激射而来箭矢贯穿胸膛!其他人看到这幕,纵然再有怨恨,也只能咬牙忍耐下来。
大船很快行驶到此处,名年在三十岁左右将领推开众人,顺着绳梯上沈哲子小船,然后便单膝跪下来,沉声道:“末将李冈,巡营至此,阻之不及,惊扰驸马,请驸马恕罪!”
“李督护曾为父部将,信得过。”
陶弘在沈哲子耳边低语声,旋即便上前步,皱眉道:“李督护,驸马持礼来拜大都督,不只被阻营外经久,如今更遭追击兵迫,这是什道理?”
那李冈闻言后站起身来,厉目环扫周遭那些追赶沈哲子兵众,怒喝道:“弃械!让你们兵长出来见!”
那些荆州军虽然满怀不忿,可是在李冈逼视之下,还是纷纷丢掉手中兵器。过不多久,那早先被射中大腿而落水陈军司便被搀扶出来,整个人落汤鸡般,脸色不乏灰败:“卑下、卑下……”
“住口!你区区任军司,有何职任接引驸马?违抗军令,擅离职守,鞭笞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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