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见王导陡然变脸,心中也是骤然凛,只是不知道缘由出在哪里。
“太保,晚辈早先直在曲阿平乱,倒是不知张郎言为何意,不知太保可能予解惑?”
沈哲子适时追问句,其实对于那些借荆州军势为难他台臣,他本就没有什太强烈报复之心,毕竟这不是眼下第要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什唾面自干、宽宏大量,他只是懒得动心思而已,可是现在这个张沐却主动递上把柄。
王导听到沈哲子问话,心中不免感叹声,转头对沈哲子说道:“张家郎君此言,也让大感困惑。张尚书乃是江东贤良,岂能身受冤屈!既然人现在还在石头城内,就请驸马查实此事,给朝野诸公和丹阳乡人个交代!”
“太保放心,晚辈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年少轻狂,偶有冲撞驸马之劣迹,自知罪过深重……”
“快扶张郎起来。”
沈哲子见状,便往旁边闪不受重礼,他就算是要耍威风,也没必要再在这张沐面前摆架子。这时候王导也从车上下来,沈哲子苦笑着望过去,摊开两手无奈道:“太保,途遇此事,真不知该如何自辩。”
王导看眼早年还在同水平竞争、如今却是迥然不同两个年轻人,不免又联想到他家那个子弟王胡之,心内不免叹。诚然世家子弟生来便俱优势,但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因各自能力和际遇有差而拉开距离,最醒目位置只有那几个,谁人能够占据,也绝非何人能够言决之。
“张家郎君请放心,张尚书秉性如何,时人俱知。驸马率王师归都勤王平叛,所为忠义,绝不会为旧事所惑。石头城乃军防重地,驸马防备于此,事必谨慎,这是台中公议,绝非刻意留难。”
沈
王导也算受惠之人,这会儿自然要帮沈哲子发声。
王导名望地位摆在这里,他既然发话,那张沐心中纵使还有千般忧虑,这会儿也不好言道,只是上前步对王导施礼道:“太保既然有言,小民自是信服。家父能够洗刷冤屈,便是太保念。只是小民想请问驸马,不知家父何时能够归家?”
“冤屈?张家郎君不妨直言,张尚书究竟受何冤屈?”
听到这话,王导脸色陡然沉下来,他自然知道张闿因何被羁留在石头城至今未归,可是张沐这话却有太多指向。说句不好听,这简直就是在众目睽睽下直指沈哲子诬陷忠义,甚至暗指自己都在沆瀣气!
于情于理,王导都不能故作不闻,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力求京畿局势平稳时节。如果张闿有冤屈,那要不要翻案?如果要翻案,沈哲子处理那批在曲阿涉事人家存不存在冤屈?需不需要翻案?假使人人都喊冤叫屈,京畿局势要不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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