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不说如今在建康陶侃、温峤,就连沈哲子老子都还没有定赏。沈哲子却优先得到封赏,怎看都有些不妥。
队列中王彬听到这话后不免暗暗叹,为自己没能找到这样个好借口而惋惜。祭祀大事,冠冕堂皇,既能阻挠沈哲子论功,又不露出刻意针对,讲到手段,陆晔这老家伙实在是比自己要圆润得多。留出这部分时间来,便能诸多联络,最终将沈哲子封赏降格。
就在王彬自以为猜到陆晔用意,此老却继续说道:“不过先时
如今行台,以资历而论,陆晔确是名列前茅。如今在殿上,他也和颍川荀邃等人起站在最前列。
早先众人都发言恭维沈哲子,此老却眼睑微垂不发语。此时话柄被庾怿递到嘴边,他才睁看眼来,扫视周遭眼,视线才落在王彬身上:“中正识鉴举贤,虽是国朝仕用常例。历阳之叛,却是社稷惊变。定乱扶危,宇内激愤,士庶共举,并无赏用之限。”
听到这话,王彬脸色涨红,讪讪退入队列中,不再言语。他倒不是定要做恶人阻挠沈哲子得用,但问题是,谁都知道他前日在这小子手里吃次瘪,若是没有举动,反倒让人耻笑。不过陆晔这老家伙不留情面把自己堵回来,倒让王彬有些意外,要知道在某段时间里,他甚至还将陆晔当做盟友呢!
听到陆晔开口,沈哲子也忍不住望过去。其实关于他未来任用,沈哲子自己已经有想法,倒也不必太过介意眼前这些人讨论,只是好奇这蔫坏老家伙又在憋什主意。
虽然彼此间在乡土利益矛盾有些冲突,但其实他拿陆晔也没有什好办法。毕竟人家做几十年吴人领袖,乡望深厚,如果太旗帜鲜明搞针对,乡人们情感上也接受不。
驳完王彬之后,陆晔转头望向沈哲子微微笑,继而又对殿上皇太后说道:“驸马虽然未入乡品,但却大功确凿,屡破贼酋,时所共仰。其才具卓然,拔格而用,亦为情理应当。”
听到陆晔这说,殿中不免响起窃窃私语声,殿上皇太后眸子也是亮,而庾怿也转头望向沈哲子,眼中露出询问之意,似是以为沈哲子私下与陆晔有什沟通。但沈哲子只是微微摇头否认,不过心中却转念更快,思考陆晔为自己说话原因所在。
“不过时下乱事虽定,但却仍未郊祭祀祖,时下论功,稍显仓促。”
话音顿顿,陆晔又说道。
他这说,倒不是刻意为难,毕竟在程序上而言,只有告祭祖宗,这场乱事才算彻底完结。也只有到那时候,才是真正论功行赏时候,如今皇太后因为心中信重喜爱,便对沈哲子诸多殊礼有加,乃至于廷议功赏,其实是有些不合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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