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廷皮笑肉不笑:“姐,今儿有空大驾光临?”
韩苑冲他笑,款款坐他对面,道:“再不过来,后院儿都被你烧干净。”
韩廷:“这话可没听懂。”
“你把东医里头跟走得近全清,这也就不说。三番五次从东科撬人又是怎回事?”
韩廷:“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东扬内部鼓励自由流动,东医更有吸引力,人非要跳过来,也拦不住。这边开掉人,转眼你那头接,也没跑你跟前质问不是?”
“是。”
“德国那边进度比你们快,你下周带核心成员去那边考察。”
江淮出去,韩廷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靠在椅背里松下领带,下颌绷得紧紧。
他盯着安静手机屏幕,出会儿神。看着看着,莫名冷笑下,笑完神色却又空落下去。
内线电话响起,秘书说:“韩总,韩小姐来。”
第二天,唐宋上班时察觉到韩廷身上股低气压。
虽然他平日工作里都比较严肃,但大都对事不对人,与人说话照面多半和颜悦色,骨子里平静淡漠之余表面也维持丝和气。可这日不同,大清早唐宋跟司机去医院接他时,他黑着面,言不发。
今天周五,正值汇报日,繁琐事项堆。几位高管来给他汇报工作,见韩廷脸色不佳,以为哪里不合他意。他倒不迁怒于人,平静提出几点修改意见,又说几项注意要点,和往常样迅速结会议。唯独留下分管AI部副总江淮。
韩廷说:“DOCTORCLOUD三期进展看着是越来越慢。”
江淮还是那句话:“碰上些技术难关要突破。”
韩苑时没说话,拨下头发,转话题:“东医大型医疗器械市占额降低,作为董事,过来问下。”
韩廷风波不动:“这块儿改走高端路线,之前那些个低端产品全线清理。市占额降低在意料之内。只要品质保证,隔个几年,原先那些选择别家客户自然会流回来。咱俩生意经南辕北辙。是觉着眼皮子不能太浅,只盯着眼前利益,是不是?”
呵,人只要心情不爽吧,什破事儿都撞上来。
“请进。”
韩廷面无表情地重新紧下领带。
门推开,韩苑走进来。
她身黑色薄风衣,束腰,里头件正红色长裙,红色裙摆随着她走动在黑色风衣下翻滚,艳丽却又庄重,高贵而又凌人。耳边绿松石耳坠是点睛之笔。
韩廷说:“要个明确时间。”
江淮沉默半刻,说:“三个月。”
“要是没完成?”
“辞职。”
韩廷看他半晌,道:“人员,资金,设备,场地,你需什,尽管开口。这些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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