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愕住。
韩廷眼睛湿透，晶亮
泪水漾着，他两手捧起，比划着，声音轻颤：“
见过她。很小，
点儿不丑，睫毛很长，头发很密。是个很漂亮孩子。手和脚这
小点点，比琛儿他们都小。……脸是乌青色。”
男人眼泪砸落下来，他想说他有多爱这个孩子，说他痛苦丝毫不比她少，可他说不出。
纪星直视着他眼睛，看着那里头满溢出来苦楚，她顷刻间泪流满面。
“可星儿，们还有三个儿子。琛儿，瑾儿，瑜儿，他们也是你孩子。他们也失去
小妹妹，甚至不懂什是死亡。”
纪星说：“不想跟你谈。”
“呵。”韩廷咬着下颌，拉下领带，说，“不想跟谈什？女儿事？”
“你住口！”她眼睛通红，“说不想跟你谈！”
“这事儿你还非得跟谈！”韩廷唰地扔掉领带，“纪星，是孩子爸爸。这事儿你不跟讲清楚，你换多少个心理医生，跟外人讲多少次，都没用。”
纪星抬起下巴：“好。你想谈什？来怪罪？你也很想要女儿是不是？不好意思，没有。白费这次怀孕你那紧张！比前两次都紧张！”
不会再有不当言语，纪星没再追究，继续找他看病。
直到有次治疗结束，纪星满面泪水，医生没有递给她纸巾，而是拿手去擦她脸上泪。
这时候，韩廷推门进来，看到切。
纪星湿漉漉眼睛看着韩廷，等着他开口斥责她，她就可以跟他吵架，或许会吵到离婚。
又或许他直接转身离开，那她连家都不用回，却街上流浪。
纪星忽然低头捂住脸颊，泪流不止。
“怕你变成现在这样子。痛苦，自责，内疚，怨恨，又找不到出路。……可纪星，你忘，是你
韩廷盯着她：“紧张是你！”
纪星怔住。
“医生说很难……”韩廷用力摁下额头，道，“就怕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样子？”纪星骤然被刺，恶狠狠地说，“让你厌烦样子吗？对啊，只是没个孩子，哭阵就够。天天哭做什？悲伤太久就让人心累又讨厌是不是？”她泪眼朦胧看着他，“可你也很讨厌！为什还能像没事人样继续过下去？不行！她在身体里天天长大，上次她还在动……”
“纪星。”韩廷脸色煞白，打断她，“见过她样子。”
可韩廷没走，也句话没说。他走过去，牵起纪星手，带她走。
纪星顿时心像被捅下。又恨自己又爱他。
回家路上两人言不发，他拉着她下车，进家门，上楼，回卧室，锁上房门。
纪星坐去沙发上，抿紧嘴唇，不看他。
韩廷问：“不想跟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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