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抽完烟，从凳子上下来，点点梳理台上
烟灰，说：“让人把这儿清
下。”
方妍站在原地没吭声。
程迦经过，加
句：“重新开药，以后
会按时吃。”
方妍愣，面露喜色，程迦已推开卧室门，“干完早点儿走，要休息。”
程迦睡得并不好，方妍和钟点工离开时动静不大，可她还是醒。之后又断断续续地睡会儿，不好不坏，到八点。
程迦抬眼看她，“红烧牛尾会做吗？”
“做过红烧排骨，应该差不多。”
程迦皱眉，“排骨是排骨，牛尾是牛尾，怎
会差不多？”
方妍说：“那问问张嫂。”
程迦淡淡道：“算，自己问。”
方妍疑惑，程迦也不解释。母亲和方妍聊她，是为拉近继母女间关系。
桌面上手机嘀嘀响，程迦把烟含进嘴里，拿起来看，经纪人发来微信，说圈里朋友给她备接风party，晚上九点。
程迦回个OK。
方妍揣摩着程迦刚才问话，回过味来，有些后悔，说：“那不回家，晚上们俩去外边吃。”
程迦低头抽烟，“今晚没时间，改天。”
她父亲死那夜。相机对她来说，不只是职业和恋癖，也不只是父亲回忆传承，那是她意识根结和维系。你对她，得用心哪。”
方妍想着，看向那面相机墙，突然又觉得不太可怕。
很快，钟点工来。
程迦坐在原地，根接根地抽烟。
方妍嫌钟点工偷懒，盯着督促她把这儿那儿擦干净。
梳洗打扮，化妆穿衣。她画深深眼线，涂猩红唇彩，穿件裸色亮片长裙。
鞋柜里几百双高跟鞋在她面前，她去背包里翻出那双黑色红底鞋子，摆进鞋柜。
今晚，她选双裸色面桃红底穿在脚上。
出门
方妍没搞清楚她到底想干吗，见她没想继续聊意思，也没问，又去敦促钟点工。
没会儿，她从洗手间出来，皱眉道：“程迦，给你开药呢？”
程迦道：“扔。”
“你……”
程迦眼风冷静地看过去，方妍下子话也出不口。
方妍哦声。
程迦问：“你会做饭吗？”
“啊？会啊，你想在家做饭吃吗？”
程迦咳咳，“家里比外边干净。”
“那明天过来做吧。”方妍说，“你想吃什？”
方妍忙忙碌碌跟打理自己家似，程迦看她会儿，终于问：“你晚上要干什？”
方妍回头道：“没事啊。要不，你回家吃饭吧。”
“不去。”程迦说，“见着她又得闹不愉快。”
“其实你妈妈挺关心你，她总和聊你。”
程迦盯着方妍脸，隔会儿，她轻笑道：“姐姐，你可真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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