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想，过
这次宴会，以后还是不要带爷爷乱跑。
至于甜点，也罢，这场精明人士
宴会于爷爷来说，最喜爱不过是糕点师精心准备蛋糕。
她把爷爷喜欢都挑几小块，拿黄油刀切两半，和爷爷对坐着分吃。卞谦不爱甜食，坐
旁看着。爷爷开心，边吃着，还偷偷从桌底踢她脚，像老顽童。
甄意便想起中学很长段时间，她和言格便是这样。
言格答应做她男朋友后，每天陪她吃午餐。中午总有人给他送饭。长方形食盒，上上下下七八层。开胃菜，凉菜，汤菜，肉食果蔬，外加甜点，他吃饭都按着严格顺序道道来，绝不挑食。酸甜苦辣咸，全安安静静地吃下去，不反感也不欣赏，不排斥也不享受。
在父亲心中地位。
去到里边小宴厅。九岁戚红豆坐在父亲怀里享受所有目光。甄意不禁想起崔菲男人理论，如今她和戚红豆幸福，可戚勤勤他们残缺成长该谁埋单？
大家围着戚行远聊时事聊经济聊商业，真正主角甄教授倒无人问津，除卞谦。
他同僚到这把年纪，出于德高望重身份，只会来函，不会赴会；对他学生而言，垂垂老矣教授和商界巨头，孰轻孰重，自有分辨。
甄意也不生气，爷爷现在精神状况时好时坏，这些凡夫俗子少招惹她家老神仙，她巴不得呢。
甄意则不同，筷子刀叉在他食盒里到处乱戳，左个右个，毫无顺序，点儿不消停：“哇，好好吃，给你做饭是世界级大厨吗？”
“萝卜居然能做成这种味道，
第次愿意吃萝卜。”
“嗷，呸，苦瓜好苦，言格你居然吃苦瓜！”
无数个同吃饭中午，他虽不回应她惊乍，但也从没说过诸如“你话真多”“吃饭别说话”“再说话不给你吃”之类警告；他虽然自己吃饭顺序严谨，但没要求她“你不该这样”“你应该先吃什
再吃什”。
他说他吃不完，倒也浪费，才准许她蹭食。现在想想，他从来不是浪费
爷爷站在自助餐台边，手握着小盘子，手捏着小叉子，认真端详台子上甜点，纠结地判断，好久才下定决心，夹起块黑森林。
甄意拍他手，训导：“趁不在又偷吃甜食，该打！”说着，瞪旁卞谦：“哥，他贪吃你也不拦着!”
卞谦帮爷爷说话：“只偶尔吃点，不要紧。”
爷爷见她，眉眼便舒展开，嘿嘿笑着，歪头，碰碰甄意脑袋：“予之，莫怪，身体无恙。”甄意微愣，予之是奶奶名字。
爷爷病情重，那天甄意挽他散步，他老枯而皱巴巴手轻抚她手背，温柔道：“予之，你尚若年轻时美好，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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