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登机口走去，走到半路，回头看她。
她还趴在窗边，巴巴望着他。
他冲她招
下手，无声地做口型：“拜拜。”
她赶紧抬起手，摇摇：“拜拜。”
他很快检票，走进登机口时，又回头看她
眼，这才消失在视线里。
他回头看她，无声地说：“要走。”
宋冉心里酸，只能点头，忽又急得扒住玻璃，道：“电话！电话！”
他点头。
她时脑子短路，都想不到用手机，急急忙忙，直接拿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串数字。他瞬不眨盯着她
手，拧着眉，飞速记下那串数字。
她写完，他还抿着唇蹙着眉，在心里连续背几遍。
过足足十秒，他才拿手指戳戳玻璃，指下她脸，说句什
。
宋冉看不懂他口型，摇摇头：“你说什？
听不见。”
他笑笑，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上次别，竟已是四五个月前。好像有些陌生，却又像依然熟悉。
李瓒问：“你还好吗？”
神差地扭头朝这边瞥过来。瞬之间，对上她目光。
她裹着羽绒服，头发凌乱地趴在玻璃窗外，两只手掌扒着玻璃，呆滞而无声地望着他。
目光对上瞬，她眼睛圆瞪，立刻张张口，是“阿”口型，后边音却没发出来。
李瓒愣好几秒，手中票刚递过去，又抽回来，说句：“不好意思。”
他从队伍中退出，大步朝她走来。
她望着他：“记住吗？”
他又在心里回想遍，点头：“记住。”
她脸上终于绽出大大笑颜。
他亦笑，指下右边，说：“走。”
“嗯。”她连连点脑袋。
这句她看懂，赶紧点头：“好呀。你呢？”
他也笑着点点头。
宋冉问：“你什时候回来？”
他不知看清楚没，没答话，只是眼里含着笑，低头看眼她箱子。
就在那时，宋冉忽然发现他右侧耳朵有些异样。刚想要看清楚——那边，登机队伍已经完成最后张检票，地服人员说句什，李瓒扭头去，答句话。
宋冉鼻子骤酸，眼中泪光闪烁。她怕丢脸，赶紧眨去泪光，抿着唇回头，眼睛亮亮，乖乖冲他笑。
李瓒来到那面玻璃前，站住。
隔着面玻璃，他低下头看着她，眸光深深，似乎藏太多情绪，却又如平常淡然克制。
他目光清澈，就那静静看着她，像故人重逢，又像夙愿得成；就那静静看着，淡淡笑着，弯弯眉眼里闪过丝说不清悲哀，转眼又恢复平和安静。
两人都无声地看着对方，那样浅笑着，微红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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