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赶紧窘窘地拧好水龙头，起身，附和道：“当然，今年冬天太冷
。都说天气越冷，长出来
白菜越甜呢。”
……
回到厨房，李瓒洗白菜和煮锅，接半锅水放在灶上。宋冉拧开煤气灶，火焰升腾上来。
两人齐齐退后
步，背着手靠在墙边等水开。
小小厨房内时又安静下来，只有火焰撩动声响，伴着外头风声。
他扭回头去，说：“怕。”
安静后院里，
流水哗哗，冲刷着她手上刀刃，折射出片片白光。
他又加个字，说：“很怕。”
很渴望，却再也得不到，于是终日碌碌无为，人生大概没有比这更坏更可怕事。
宋冉踮起脚指下：“那颗最小吧。”
李瓒过去蹲下，手横抓住菜帮子，刀切下去，清脆菜梗断裂声。他把刀还给宋冉，自己蹲在田边摘掉虫叶子。
宋冉走到台阶上，蹲在水龙头边清洗刀刃上泥巴。
后院没有灯，开着后门。道光从屋内投射出来，斜斜地铺在地面上。宋冉蹲在后门口，她影子长长条铺在光线中；李瓒蹲在光明与黑暗交界线上，低头时侧脸有些看不清神色。
宋冉看着地上自己影子，偷偷朝旁移点儿——她影子靠在他背上。
盖子。
他垂眸看眼缩在他胸前她，轻声说句：“不好意思。”
“是
该说谢谢。”她红着脸匆匆站好，两人擦着肩相错走开。
宋冉微吸气，走到灶台边拿起两颗鸡蛋，觉得太寒碜，扭头说：“院子里有白菜，要不要加点儿。”
“好。”
李瓒观察灶台，看到齐全可以说非常丰富调味料，
她低下头，手指抹过清水冲刷刀刃，说：“别怕啊，会好。”可能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又加句，“觉得。”
李瓒极淡地弯下唇角，揪着菜叶。
宋冉看着地上影子，又轻轻往他后背上“靠”“靠”，假装默默地给他力量。
她蹲在地上摇摇晃晃，没太站稳，不小心斜，影子盖到他头上，挡住他光亮。
他回头看过来，刚好摘完菜，站起身，说：“这白菜长得不好看，但应该很好吃。”
她“靠”着他，忽然唤声：“阿瓒。”
“嗯？”他听到这个称呼，扭头看向她，眼睛在夜里又黑又亮。
她问：“你会害怕吗？”
他手上还在摘菜叶子，顿下：“害怕什
？”
“好不起来。”
后院畦菜田上，白菜歪七扭八地生长着，李瓒回头问：“谁种？”
“外婆菜籽，乱洒。”
“看出来。”他说。
她莫名脸红下。
“喏。”她把刀递给他，李瓒接过，看眼白菜地，问：“要哪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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