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站直身子，松开宋冉，是
个来自美国
号码。
李瓒走到客厅摁
接听，还没说话呢，那头来风骚句：“hey.man！。do.you.？”是本杰明。
李瓒脸上浮现笑容，语气却平静：“你还好吗？”
“恢复得很不错。”那次爆炸中，本杰明伤眼睛，他和李瓒样，直深陷康复困扰。现在终于走出阴霾。
本杰明叹息：“你知道狙击手眼睛多重要吗？上帝保佑。终于全好。你呢？”
“对啊。先慢慢培养感觉，然后再想想用哪种方式写。”宋冉说，又道，“还有军事频道那件事，
交稿两星期，还没回复。感觉是不行。也好，还不想去帝城呢。”
他认真听着，眼神却有些放空；隔少许，慢慢道：“投稿人多，肯定选得慢。反而有种预感，会是你。”
她轻轻笑：“真？”
“真。”
她拿脸颊贴贴他侧脸。
餐桌上，摆着盘新鲜樱桃和橙子，还有凉拌海带丝。
厨房里，宋冉围着个围裙，正背对着他在煮鱼汤。她头发又长长些，温柔地束在脑后。
李瓒走上前去，从身后搂住她腰。她正往平菇豆腐黄骨鱼汤里加葱花和切成圆环小青椒，吓得抖下。
他低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声问：“煮什
？”
“你最爱。香不香？”
然无物。
他精疲力尽，虚脱地坐到地上，瘫靠在墙边微仰着头，双眼空洞而失焦。
仓库外不远处山包上，林淼安放下望远镜，拿起通讯仪，对监视器前陈锋说：“看到吧？”
“看到。”陈锋说。
林淼安道：“还是碰不。”
“还行。”李瓒说。
两人聊着近
“你呢？”宋冉搅着鱼汤，问，“今天上课在做什？”
“学员考核。”
“天过得好吗？”
“很好。”他微笑说，无意识歪头亲下她脸颊。
就在这时，手机响。
“香。”他歪着脑袋，点点头。下巴蹭在她脖子上，她痒得缩缩肩膀。
锅里边，鱼汤澄黄清透，点缀着青色葱花辣椒，卖相宜人。
“个人在家无不无聊？”
“还好诶。最近在整理资料。”
“《浮世记》那本书？”
……
回家路上，李瓒坐在公交车最后排，靠着椅背望窗外风景。已是盛春，街道两旁树叶翠绿，串串梧桐树叶像手掌样拍打着车窗。
他路出神，到站时差点儿错过下车。
走进家属院，爬上楼梯，钥匙刚拧开家门，就闻到鱼汤香味。
李瓒轻轻关上门，朝屋里看眼，阳台上窗子开着，春风轻拂，新洗床单挂在晾衣架上随风轻摆，床单上挂满粉红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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