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看向她，说：“
能出院
吗？”
冉雨微
愣，看着女儿
眼神，突然就明白。没能骗过她。
自她醒后这个月，她仿佛对时间失去概念。她不愿出门，不愿讲话，每天都沉睡在黑暗里，也不问李瓒事。其实她早就知道。只不过她不愿意问，她要自己去求证。
何山然说：“先留院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给你开些药。”
“谢谢医生。”宋冉
她微微屈膝，手指往下试探，摸到冰凉暖气片。
她心头凉，慌忙扒拉住窗户，摸道，玻璃上分明透着暖意。她手指沿着窗棱迅速摸索，终于找到开关，猛地拉开窗。
热烈风和阳光涌进来。
她站在直射阳光下，心口冰凉。这个天气，至少已经五月底。
她昏迷三四个月，而李瓒他没有回来。
“哦。”
“所以你先休养，等养好身体，换眼睛。他刚好就回来，好不好？”
宋冉轻轻落口气，说：“好啊。你有没有跟他说注意安全？”
“说。”
“那就好。”
…”宋冉鼻子骤然酸，慌忙朝她伸手，下秒就被冉雨微揽进怀里，紧紧搂着。
“你吓死。”冉雨微声音里竟有丝少见颤抖和哽咽，“冉冉，你吓死妈妈！”
何山然说，那枚子弹虽然打到她喉咙，却也打偏。子弹擦过下颌骨时，她活活痛晕过去，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抢救过后，昏迷两三天才醒来。
只有两三天吗？
宋冉觉得伤口点儿都不疼。她试着伸手去摸，只摸到缠着纱布。
……
又过个月后，宋冉终于等来眼角膜，做完手术。
手术很成功，睁开眼时候，她看到何山然微笑脸庞。
宋冉呆呆看着他，笑不出来。
冉雨微问：“冉冉，眼睛怎
样？有没有不舒服？”
她没讲多久，有些累，说想睡觉。
何山然叮嘱她休息，先离开；冉雨微也跟着出去询问宋冉病情。
宋冉躺在床上，听见他们关门声音，缓缓睁开眼。
面前片漆黑。
她听到走廊里他们彻底走远，她慢慢坐起来，摸索着下床。她在黑暗中摸着墙壁，点点往前挪。沿着墙壁路摸过沙发，柜子，墙角，终于摸到窗台。
隔着纱布，她摸不清楚，还摸着，冉雨微忽说：“今天早上阿瓒给你打电话。”
她手落下去，眼眸抬起来，眸子里没有半点光亮：“你接到电话？”
“你手机直是拿着。他说要执行个比较大任务，后边个月可能没法联系你。但等任务完成，就会回国。”
“真？”
“是啊。怕他担心，跟他说你恢复得很好，眼角膜也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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