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娘呢?”她忍不住问，
“攒点珠子还可以卖钱呢。”
苏摩抬起眼睛看着她，定
片刻，却忽然“哧”地笑起来。
“咦?”朱颜实在是被这个孩子搞晕，“怎
?”
“……”苏摩摇摇头，垂下头去，不说话。
“不哭就好。”她松口气，嘀咕，“其实
最头痛孩子哭……”
意，“想不想学?”
那个孩子怔
下：“你……要收当徒弟?”
“怎，你不愿意?”她看着这个孩子，发现他嘴角微微颤抖，表情颇为古怪，便道，“你要是不愿意拜师也没关系。叫声姐姐，样教给你!”
苏摩垂下头，沉默片刻，小小肩膀忽然发起抖来。
“喂，怎?怎?”朱颜已经完全不能预计这个孩子各种奇怪反应，连忙抱住他单薄肩膀，连声哄着，“不愿意就算!又没非要收你这个徒弟……哎，你哭什啊?”
“从小就是个人。”忽然间，她听到孩子在沉默中轻轻道。
“嗯?”朱颜愣下。
“从生下来开始，就在西市笼子里长大。”苏摩轻声道，声音透出股寒气，“和其他小猫小狗样，被关在铁笼子里，旁边放盆水，盆饭。”
她心往下沉沉，不知道怎回答。
“只是，直到那些小猫小狗都卖出去……却直都卖不出去。”孩子哺喃说着，垂下头去，“身上有畸形病，脾气也很坏。他们说，鲛人长得太慢，得养至百岁才能卖出好价钱。而在那之前，都是赔钱货，货主得等到下辈子才能赚到钱——有次，他实在没耐心，差点想把杀，挖出双眼睛做凝碧珠”
孩子垂着头，用力地咬住嘴角，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汹涌而来情绪。然而泪水还是接二连三地从长长睫毛下滚落，无声地滑过苍白瘦小脸颊，怎也止不住。
朱颜还是第次看到这个倔得要死孩子哭，心里大惊，即便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在这刻束手无策，围着这个孩子团团转，连声道：“怎啦?不学还不成吗?别哭啊……盛嬷嬷会以为又打你呢!，別哭啊!”
她用力晃着他肩膀。大概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孩子用力握着拳头，深深吸口气，终于勉强忍住眼泪，身体却还是在不停地发着抖。当他摊开手时候，掌心是四个鲜红深印子。
“好好，想哭就哭吧。”她不免有些心疼，叹口气，“哎，你忍忍，等拿个盘子替你接着先——鲛人泪可以化为珍珠，你难得哭次，可不能白白浪费!”
她还真拿个描金盘子过来，放在孩子脖子下，道：“好，哭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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