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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凋零之花(4 / 21)

在如今云荒上,龙应该是所向无敌

空桑女祭司望着鲛人离开背影,眼神黯然地轻叹声。

记得第次见面时候,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少女,成为女祭司、来到白塔顶上这个封闭神殿里不过数年,修为浅薄,不知世事险恶,却参与这个大陆上最神秘计划──在初次相遇时候,少女时她就被这个鲛人绝世容颜所震慑,目眩神迷。

会有这样男子呢?是传说中海皇苏摩重新出现在世间?可眼前这个人却又是如此温和安静,有着虚无而温暖笑容,和妖华邪异海皇苏摩完全不同。

行动相当顺利,六个分身被拔除后,他随即离开云荒。自始至终,他们之间说过话不超过十句。六十年前次相聚匆匆而过,转瞬各奔东西,他回到遥远北海之上,她也复归于绝顶上无人神庙内,在黑暗中屈指细数着流年,天天老去。

生可能只能见到两次同伴:“其实反而羡慕你们陆上人类,可以同生同死。”

“是?”空桑女祭司低声笑下,“人类生命有时候也不过是虚无……在个甲子里,连这座白塔都没有下过。”

“辛苦你,”他道,“前几天刚刚亲眼看着明鹤死去,真高兴看到你还是好好。”

句,他又沉默下去,彷佛也不知道该说什──这百多年来,独自久居于北海冰原之上,他似乎早已忘记该怎样和别人顺畅交流,更何况是个六十年前才见过同伴?

短暂沉默里,似乎听得见流年暗度声音,如同窗外飕飕风雨声。

转眼,便是红颜皓首、青丝白发。

寂寞岁月啊……在八年前悦意不曾被送上塔顶之前,那多年来,

会继续向星主祈祷,等待新神谕。”沉默瞬,苍老女祭司低声,“龙,你去吧……又是三百年大限,此行要分外小心。”

“你也要保重。”溯光没有多说,转身离开,忽地想起,又回身:“对,明鹤已经去世,需要派个新人去接替她位置,麒麟那边有人选?”

“不知道为何,这几年来直联系不上麒麟。纸鹤飞往云隐山庄后从来不曾得到答复。”女祭司叹口气,“会尽快再尝试与他联系,毕竟是他负责组织里新人遴选和训练。”

“好,拜托。”溯光点点头,转身离开。

也不见他如何掠起,影子便如同抹极淡烟,穿过神庙帘幕、白塔顶上誓碑,在黑沉夜幕里转瞬消失──龙身手,看来比六十年前那次行动时更加高深莫测啊……人类生命不过百年,从修炼上来说,是永远无法超越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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