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半月前突袭空桑主帅旗舰后，或许是用
太多
力，衰老凝抑制没有恢复状态，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已经没有力气从操纵席上站起身。
军人粗粝手停在鲛人额头上，吃惊：“在发烧？”
“主人……你来？”衰老鲛人无意识低唤，“
要坏，坏掉……”
“什
坏掉？”羲铮愕然。
“身体要坏掉──”凝喃喃说着，“这……这里，坏掉。”
舱里果然有
个女子。
那是个鲛人女子，被固定在操纵席上，眼睛半开半闭，从喉咙里吐出断续呻吟。她看上去已经非常非常苍老，雪白长发下是枯槁容颜。手脚瘦如同芦苇，坐在巨大机械里，渺小仿佛是个微型玩偶。
“凝？你怎在这里？”羲铮愕然，“昨晚不是让你回房间休息？”
“主人……对不起，”那个鲛人声音微弱，“……无法遵从你命令。昨天，站不起来，也……也没力气走回去。就在这里……待晚上。”
“怎，凝，你不舒服？”羲铮蹙眉，走到她身侧，半蹲下来看看，伸出手探着她额头温度──面对着苍老鲛人，这个铁血军人动作忽然变得很轻很柔和，反而看织莺有些愕然。
鲛人手指动动，吃力挪开──在挪开腹部上，霍然插着把短刀！血已经沿着她衣襟流下，染红舱室地面，在伤口附近结成层黑色痂。
“凝！”羲铮震惊失声，“这……这是怎回事？”
凝用尽全力移动着手指，轻轻敲击下
记忆里，羲铮从小都是个沉默而冷硬军人，罕见这样温情流露。
除传说中破军“潇”，军中操纵风隼鲛人全都是没有自意识傀儡。九百年前沧流帝国时代，为完善控制这些精密杀人机械，冰族选取灵敏度远胜于陆上人类鲛人作为奴隶，控制其神智，训练成个可以在战斗中辅助战士攻击傀儡。她们与征天军团巨大机械共存亡，除主人命令之外六亲不认，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毕竟过去九百年，鲛人寿命虽长，却也已经纷纷到大限。
无论巫咸长老怎样费尽心机配置药物延长这些傀儡寿命，鲛人们还是纷纷衰老死去，架接着架机械因为缺少操纵者而变成堆废铁。如今这个和“雷霆”配套鲛人“凝”，已经有千零七十岁高龄，是帝国仅存傀儡之。
自从进征天军团，分到属于自己架风隼以来，羲铮就直和这个鲛人搭档，配合默契，几次撕破空桑人防线深入敌后，建立赫赫战功。他也分外重视和爱护这个鲛人，将其视为自己亲人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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