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来兮，且莫彷徨！”
歌声苍凉沙哑，透出
股慷慨雄浑
气息来，如击筑悲歌，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琉璃吃
惊：“谁……谁在船上唱歌？”
黎缜侧耳听听，白胖脸上也露出抹奇特表情，低声：“这不是空桑人歌……似乎是是冰夷军歌《国殇》？”
“《国殇》？”琉璃更是惊讶，“这船上怎
有冰夷？”
“葬
于高山之上兮，
“望故邦。
“故邦不可见兮，
“沧浪浩荡！
“葬于海波之上兮，
主琉璃上船检收白帅此次从西海所贡物品，任何人不得阻挠！”
那面玉牌正反两面雕刻着孪生双神，还有空桑皇帝皇天神戒徽章。两个守卫战士拿过玉牌看眼，便肃然收起长戟。其中人行礼，却面露为难之色：“总管今日要上船，却多有不便……”
“什不便？”黎缜声音肃然，“帝君命令你们也敢违抗？”
“总管稍等，街属下禀告队长。”那位战士迟疑下，便迅速地退下去。
琉璃站在颤巍巍舢板上，看着满船戒备森严战士，发现那些人眼睛里都有股杀气，如同搏杀猎物后不久豹子。这些眼睛，和她片刻前看到热闹集市里人，以及十二玉楼上贵族，都完全不同。
另外留下来那位战士刚要说什，却听得扑通扑通连续钝响，有什接二连三地坠落在甲板上，股刺鼻腥味弥漫在海风里。合唱歌声弱些，似乎唱人在迅速地减少，然而声音更为苍凉，隐约透出股绝决来。
“是什味道？”琉璃抽抽鼻子。此刻潮水涌动得越来越剧烈，整个船身左右晃动起来，有什东西磕下她脚跟，令她个趔趄差点站不稳。琉璃下意识地转过头，忽地啊声，直直看着甲板，说不出话来，“天啊——”
在甲板上咕噜噜滚过来，居然是颗人头！
那颗刚斩下人头拖着腔血，在起伏
“归彼云荒。
“故国无处归兮，
“永无或忘！
“天莽莽兮海茫茫，
“国有殇兮日无光。
那是真正战士眼睛。
如果旦天下烽烟燃起，这些人，才是空桑脊梁吧？
在等待短短片刻里，忽地听到船上传来个奇特声音，咔嚓声，似乎是金铁切入肉里钝响，令人毛骨悚然。琉璃吓跳，忽然听到有人在用沙哑嗓子唱起句长歌：“葬于高山之上兮……”
那声音嘶哑而浑厚，宛如砂风吹过沉重锈剑，听得琉璃愣。
天地间潮水声已经越来越近，然而那个声音却有着穿透风雨力量。语未毕，船上忽地爆发出更加响亮声音，有好些人齐声应合，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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