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死人啦！”虎头虎脑
男孩满脑门子汗，不耐烦地骂妹妹。
“懒蛋！”小女孩伶牙俐齿，“今天早上起不来，起来
也不好好干活儿！”
“好好！别吵，”安大娘拍拍小女儿，喃喃地骂，“两个小欠债鬼，整天闹人不安生——如果你们姐姐回来，看到这样，还不敲断你们腿？”
“哼。”安心撅着嘴，“谁都知道姐姐不会回来……”
“啪”，慈眉善目老妇人重重地打
下小女儿，脸色苍白。
想吃什
？”她转开视线，耳边听到小女孩清脆问话，不由颤。
“让他点吧。”她压低声音，指指白墨宸。白墨宸望眼灶台边悬挂菜单，随口道：“碗虾爆鳝面——双份料，再加两个荷包蛋，两碟酱：碟辣，碟不辣。”
“碗？”小女孩安心好奇地看看两个人，噢声，似乎明白过来两人关系，吐吐舌头笑嘻嘻地跑开，“好啦，
知道！娘，碗鸳鸯虾爆鳝面！”
“人小鬼大。”白墨宸看着她背影，蹙眉喃喃句。
然而，灶台边忙着下面条盲眼老妇人听到女儿声音，却是动不动，枯槁脸上出现微些愕然，竟然连勺子盐洒在外面都没有发现。
安心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什，蹑手蹑脚地从灶台上又端起碗面，跑过去给客人。两个孩子天真无邪，没有发现老妇人那瞬忽然黯淡和痛苦脸。
寒冬早晨，这家简陋破旧小店是如此温暖，到处弥漫着氤氲气息，身份卑下穷苦人们进进出出，大声喧哗地说着粗俗直白话，哈哈大笑，讨论着这天营生。白墨宸坐在角落里，默不做声地看着盲眼老夫人围着灶台忙碌，眼里露出复杂表情。他看眼殷夜来，却发现她直低着头，手指尖在微微地发抖。
“怎？”他忍不住伸过手，握住她手，“怎那冰？”
“……”殷夜来说句，然而开口声音却止不
“娘？”安心有些奇怪，扯扯老妇衣裙，“怎啦？”
“哦……哦！”安大娘回过神来，掩饰地擦擦手，“你说什来着？”
“那两位客官要碗虾爆鳝面！双份料，两碟酱。碟辣，碟不辣。”安心伶俐地报着，“娘，要不要帮你搭把手？你今天脸色有点不大好噢。”
“不……不用，”安大娘喃喃地说着，摸索着拿起挂面，“自己来。”
“阿康阿康！你还不快点！”安心端碗煮好面条给另座客人，路上对着另个比自己大两岁男孩大叫，努着嘴看着张刚空出来桌子，“那边客人已经吃好啦，快去收拾，好多客人在外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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