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终于低下头，轻轻应
句。
即将远航
冰锥，此刻正停在间百丈长、五十丈高巨大棚子里，仿佛个银白色巨大梭子悬在空中。
这间军工坊船坞位于沉沙群岛最优良港口古丹港内，吃水深度可以达到三百丈，西海上飓风和海潮都无法影响，向是靖海军团专用军港，同时也是制造新船只所在。为制造冰锥，这里再度朝廷扩建，容积扩大三倍。
然而即便如此，此刻船坞里还是显得拥挤不堪。
块长达二十米横板被吊起来，铁索穿过棚顶滑轮嘎吱响着，直悬在半空，却无人理睬。工匠们不知所措地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将这块横板拼装在哪个部分——不知道为何，巫即大人昨天忽然发起脾气，拂袖而去，扔下这个烂摊子。这块被吊装到半横板，也只能这样颤巍巍地悬在那里，不知道往哪里组装。
音仿佛穿透时间，“他无法成为个普通恋人、丈夫或者父亲。这切你应该早已知道——你不该对他倾注太多感情，这非常危险。”
“
知道。”她终于轻声开口，“直知道。”
“真
？”巫咸蹙眉。
“是，”织莺抬起头，看着冰族最高领袖，合起手，“知道他命运从出生时便已经注定，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他能活得开心些。”
“他从没有‘活’过。”巫咸叹口气，“织莺，你错误就在于此。”
冰锥这样极度精密机械，光外壳上各种零件就多达万多片，每片尺寸都要严格打磨，差分毫都不行。而因为外形是弧面，不能用图纸表达，只能边建造边现场成模——没有图纸，任是工坊里再有经验工匠也记不住那些成千上万片复杂构造，只有巫即大人这样机械天才只要看上眼就知道该放在哪里，仿佛整个冰锥都已经在他心里，纤毫毕现，只等拼图
她如遇雷击，瞬间只觉得心底片冰冷，说不出句话。
“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去看看望舒。”巫咸陡然转话锋，有些无奈，“听说他昨天忽然毫无预兆地又罢工——谁都不知道他抽什风，居然扔下组装到半冰锥，说不见到你就不继续工作。整整几千人都在等他。”
“……”织莺沉默着，不知道说什好。
昨天。那是她和羲铮秘密下聘时间，他是怎感应到？
“去看看他吧，织莺，”巫咸拍拍她肩膀，语气不容抗辩，“你是唯对他有控制力人，让他赶紧把冰锥调试完毕，下水启航——们人已经部署好切，空桑那边马上就要起大乱，冰锥必须带着神之手出动，绝不能被拖住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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