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首肯，琉璃立刻迫不及待地问：“
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溯光停顿
下，似乎犹豫片刻，终于叹口气，道：“是
。”
“啊！”琉璃跳起来，“真？”
“当然是真。”溯光低声，“们确见过，是封掉你那段记忆。”
“啊
琉璃没有进房间，只是蹲在廊道上，用手捂着脸，想要擦拭干净泪痕。可是想到那些过去和未来，心里越来越难受，泪竟似止不住地往下落。
“怎
？”忽然有人在背后问。
“啊？”琉璃回首，吃惊地看到忽然出现人——溯光已经换好衣服，拉开门看着她。她衣服穿在他身上短大截，原本及膝外袍成短装，倒更显出他细腰长腿身材挺拔来。琉璃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
果然姑姑说没错，鲛人族是天地间最美丽族类。
“怎哭？”溯光低头看着这个蹲在门外哭泣少女，有些诧异地问。琉璃不知道怎回答，沉默瞬，才僵硬地回答，“不关你事。”
大川，美食，珍馔，集市，人群，潮水，戏曲……这些，都是自小在神庙里与世隔绝长大她在漫长人生里从未见到过。
那些普通人眼里平凡景象，在她看来却不啻于传说般神奇。
当然，最传奇和瑰丽，却是大地上人心。
那些陆地上人，生命短促，生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在她看来简直如同朝生暮死蜉蝣。然而和蜉蝣不同是，他们内心却是如此丰富而多变，有着强烈喜怒哀乐、爱憎情仇，和云梦之城里心想要回到天上族人们完全不同，令她如此留恋。
她曾经希望能有时间和去解这个世间人心和感情，然而，这切，随着月蚀之夜临近，已经再也不可能。
“哦。”他点点头，居然也就没有再问。
琉璃反而觉得没趣，拭下泪，抬起头看着溯光，皱起眉头，粗声粗气地道：“喂！救你命，你是不是也该报答下？”
“报答？”溯光有些愕然。
“难道你们鲛人不讲报恩？”琉璃撇嘴，“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罢。”
溯光沉默下，点点头：“你问吧。”
她没有时间。
琉璃在九天之上驾着比翼鸟，仰头望着明月下那个黑斑，用力握紧脖子里古玉。月光从更高天幕里洒落在这个孤独少女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件华丽纱衣，让她瞬间从个开朗活泼孩子变得像个高高在上女皇。
然而，她眼里却充满泪水，全身微微战栗，忽然间弯下腰，捂住脸哭起来。
是。那是她宿命。无可阻挡。
停留片刻后，比翼鸟长啸声，带着她落回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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