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光
手握紧
那把辟天剑，无声地颓然摇头。
“啊……连这样也不行
？”怀里凤凰轻轻笑
声，微弱地喃喃，“原来，
们生缘分仅止于此而已……但愿下世，能转生在你们鲛人里，会为你而选择成为女子……不知道那时候，你还认不认得？”
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会。”
“呵，知道你是在骗……龙。”凤凰微微地笑起来，语音萧瑟：“你不会再认得……几百年来，你眼睛里只有个人——那就是紫烟……”她用尽全力抬起手伸向虚空，寸寸地，终于触到他脸颊，忽然声音转为决断而清晰……
“但愿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外部世界。六十年，他们之间只见过两面。就算在她韶华鼎盛时期，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同伴模样，然而，她却在黑暗里等他足足个轮回！
太晦涩……这从何说起呢？
她为他耗尽生，他却毫无记忆。过去短暂几次相逢里，她是否对他说过些什暗藏深意话语？是否曾经给过个隐忍而深情凝望？这些都无从回忆……他只记得些模糊片段，就如水面上沉浮不定影子。
“真是悲哀啊……鲛人生那漫长，可是们人类只有几十年……用尽生，也只能见你两次啊……龙！”凤凰用尽全力，抬起手轻轻触摸着那张梦幻中脸，“可是，在死时候……你却正好在身边……这是天意？”
苍老女子脸上忽然出现奇特红晕，从胸臆里吐出最后口气：“吻下吧，龙……”
那句后，黑暗中声音终于停顿。溯光怔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直到枯槁手指颓然从他脸颊上滑落，怀里苍老女子再也没有呼吸。
神庙空寂而冰冷，只有巨大孪生双神像在高处静静俯视着他们，金瞳和黑眸深不见底，宛如看穿时间和空间。外面有风瑟瑟吹来，寒冷而空荡。
她最后声音在空旷房间里回落，震动他心。这刻
溯光微微震下，然而身体却是僵硬在那里，没有办法动动。
“就当是送别个同伴。”凤凰虚弱地喃喃，“可以？”
黑暗神庙里，鲛人呼吸轻而紊乱，显示着他犹豫不决。感觉到怀里女子气息逐渐微弱，溯光暗自握紧拳头，缓缓俯下身去。然而，在接触到冰冷额头之前，他却停住，仿佛有什无形力量拦住他。
黑暗里有淡淡微光，那是辟天剑上镶嵌明珠。
那瞬，紫烟临死前模样在他眼前晃动，她也在对他微笑，对他说话，苦苦哀求——那首《仲夏之雪》又依稀在耳边回响，刺痛他心肺，令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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