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左手臂上又是阵灼热,股杀意和愤怒在内心重新燃烧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反手握上刀柄,却猛然惊醒。
是!他拔刀用,居然是左手?
他生征战,上阵杀敌向来习惯用右手,然而在方才刺客来袭那瞬间,他居然想也不想地用左手反手拔刀!——那刻,他甚至没有完全回过身,也没有看清楚来袭是谁,完全是出于种奇怪本能,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
也可以说,在那生死交睫瞬,他被种奇怪力量操纵着、自己救自己命!
这是怎回事?白墨宸低下头挽起左臂上袖子,再度看到手肘部位那道奇特淡淡金色疤痕——那瞬,火海里那个虚幻低语声又在脑海里响起来:“交换?”
已是如此多舛,没想到在送你最后程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来打扰——是因为所处位置、生辗转于权力争斗漩涡,才会让你生前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有些恍惚地想着这些,完全没有对北战下达任何指令。而下属也不敢打断他思绪,只是严密防守着,等待他回答。
打断白帅思考,是个苍老声音:“施主,超度仪式已经完成,可以回内室休息。”
个老僧手握念珠颤巍巍地站起身,却是此地主持空海。
“生死无常。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切俱为虚幻,还请节哀顺变。”僧人虽然衰老,然而眼睛里却蕴藏着种宁静平和光华,语气深远,听起来如诵经样令人觉得心神安定:“若是无法解脱,少不得入心魔啊。”
他猛然打个寒颤,咬住牙。
什交换!到头来,夜来不还是死在那场大火里?是,那个声音定是个幻觉……是自己在走投无路之下产生幻觉!
然而,当他那想时候,左臂却涌起种灼热感觉,蠢蠢欲动。
“叔叔?”小女孩安
白墨宸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抚摩着个青瓷坛子,眼神疲惫而复杂。
“大囡……大囡啊!娘还没能看上你眼……”后堂里传来阵苍老哭号,那是安大娘——这样事情终归难以长久隐瞒,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告诉老人家真相,也好过让她在日复日无望等待中死去。
切都是虚幻?怎会是虚幻呢?
夜来死是虚幻?眼前这家人悲痛会是虚幻?他心里愤怒会是虚幻?事隔多日,只要闭上眼睛,她最后话语就会在耳边不断地响起——“不想死在看不见你地方”——那漫天烈火似乎灼烤着他灵魂,令他昼夜不得安宁。
——那种痛苦、那种憎恨、那种眼睁睁看着失去切绝望,又怎会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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