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个人……浓重霜痕之中,静默地伫立着无数墓碑和坟冢,宛如无数座小小山峦。竹林之间,只有雪白经幡和布幔在风里无声无息地飞舞,那种景象美丽而凄凉,就像是天地忽然空旷起来,生气息全部熄灭,这里成亡灵国度。
那瞬,琉璃终于明白过来——这里,原来是座墓园!
漫天飘飞布幔里,传来低沉祝诵声。那个声音是这雪白世界里唯带有温度东西,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循声走过去。在远处,墓地尽头,似乎有座佛堂。
刚走几步,她忽地被什绊住,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她脚,踩住只从墓地里探出手。
,在黑暗里闪着柔和光。
她伸指捏出来,只看眼,忽地变脸色,失声:“这是……”
内庭深处隐约听到父亲在里面叫她,想来是催促自己进去整理行装,而珠玛在边嘀嘀咕咕说着什,声音如同只咚咚敲个不停鼓。然而琉璃盯着那个锦囊,却没有顾得上这些,想片刻,居然走出去,沿着那行足迹追上去!
足迹通向秋水苑东北方,穿过条小巷,又穿过座桥,直往北。
她想着那个人昨夜冒着风霜来看自己,却什也没有说,只是留下这个锦囊便转身离去,心里有隐约刺痛和愤怒——原来他还活着啊?已经有好几天没踪影,不知道去哪里?他……为什要做缩头乌龟?
“啊——”她脱口发出声低呼。就在那瞬间,墓穴突然无声地坍塌,那只手把抓住她脚踝,将她狠狠地拖入其中!“唔……”她嘴巴被人捂住,刚要发动术法反击,耳边却听到有个熟悉声音低喝声:“别叫!”
“……”琉璃忽地呆住。
慕容隽!——这个声音,居然是失踪多日慕容隽!
她拼命扭过头,在墓室里看到那双熟悉眼睛,冷定,冷酷,在黑暗里闪烁着光芒。她惊诧莫名,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奇怪地方看到他。慕容隽捂住她嘴,低声耳语:
琉璃路循着足迹向前,浑然没有发觉身边街道景象渐渐变得荒僻零落。
直到道围墙拦在面前,她才停下脚步。抬头看,周围再无个人,地上都是苍白浓重层霜,而那行脚印,就到这个地方嘎然而止。
这是哪里?琉璃有些惊诧地四顾,眼前只有道漆黑围墙不停地向着左右延伸——围墙长得看不见终点,不知道围合什样个空间。墙不高,墙内有丛丛修竹,叶子上也沾染霜雪,更深地方传来阵低低吟诵声,深沉而悲悯。
琉璃想想,没有迟疑,轻巧地按墙壁,翻身而过。
墙后景象令她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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