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伤口怎么又裂开了!还说是姑射郡最好的大夫,绑个绑带都那么差劲!”豪客骂骂咧咧,却也不当意,只是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抹掉了血迹就支撑着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一边的人:“你替我去前面村里雇一辆马车,我要继续赶路。”
船家看到他这样的伤情,心里暗自担心,然而对方一路出手豪阔,看在金铢的份儿上他又不想损失了这笔生意,只能陪着小心:“那么,爷,准备接下来去哪里?”
“这个啊,我要去……”豪客迟疑了一下,将血手在衣襟上再度用力擦了擦,抬起手,朝着掌心看了过去,左看右看,半晌不答话。
船家看他专注的样子,暗自惊讶——为什么要去哪里要看手心来研究?难到手心里还能开出花来不成?
“唉……该死!这一会老子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怎么这个东西一到这里就不灵光了?前几天还在拼命催我指方向给我呢!”豪客看了半天,颓然垂下了手,长叹,“算了,反正也没头绪,你扶我去村子里,找个地方喝个酒先!”
“爷,这里就是长山村了。”船家道,“村子那边就是青木塬,连着南迦密林。”
“就是这里了!快靠边,爷要下了!”包船的豪客握紧拳头,挥了挥手,连声道,“快点快点!动作那么慢,想死啊?”
“是是。”船家连忙将船靠上码头。
还没停稳,船上的人就跳了下来。然而没想到木质的栈桥年久失修,他身手不灵便,本身又甚重,落下来时居然压断了一根半腐朽的木板,只听咔嚓一声,半只脚顿时陷了进去,半晌拔不出来。
船家看着这个胖子一脚陷在渡头拔不出的的样子,在一旁忍俊不禁。
船家有些犹豫:“但客官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
“不喝才好不了呢!少废话!”豪客一声呵斥,“再不喝我就快死了知不知道?”
“是,是……”船家再不敢顶嘴,连忙扶着他往前走,心里嘀咕这家伙如此不爱惜身体,喝死了也活该。
两人刚从渡头上下来,没走几步两就停住了
“快过来帮忙!”豪客怒叱,“笑什么笑?”
“是是。”船家连忙收敛笑容,系了船跳下来。他跪在地上,用力拨开断裂的木条,豪客这才将卡主的脚拔了出来,却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哎呦了一声。
船家忙问:“爷,您还好吧?”
“没事!这点小伤怎么能难倒九爷我?”豪客嘴上说得强硬,看表情却显然甚是疼痛,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嘀咕,“妈的,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刚受了重伤,刚刚捡回一条命,老子堂堂空桑剑圣,哪里会……哎呀!”
他探手摸了摸胸腹之间,手缩回来时整个手掌都是殷红的,吓得旁边的船家哎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