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银白色戒指从断裂手指上滑落,在虚空里转
——却如此熟悉。
是谁?那个站在“黑”位上人,是千古前星尊大帝?
他努力想看得更清楚。然而穿越七千年时空景象已经是如此模糊,他看不清白衣女子脸,更看不清那个黑衣帝王模样。
“愧为君妻。终不能共享如此天下!”那个白衣女子忽然抬起头来,毅然回答——不再是片刻前那样面目模糊,面容已然清晰可见。语毕,她居然挥剑硬生生将手指斩断!
铮然作响。枚细小指环随着喷涌血跃上半空,转折出晶莹夺目光。
静坐,恢复自己在片刻前遭遇战中消耗力量——潜入苍梧之渊解开封印、释出龙神,这是如何艰难事情,她并不是不明白。
然而这样寂静中,苏摩这样沉默凝视,却让她不能安心。
她霍然睁开眼睛,直视着对面黑衣傀儡师,想知道他到底看到什。两人就这样静默无声地分坐在黑白两色石台上,仿佛各自都融入背后底色里。
很久,依然不知道苏摩在看什,白璎有些急躁,侧头看向台下汹涌奔腾黄泉怒川,看着那条金索另端垂入深不见底水下,默默估计着深度,太子妃伸手捻滴飞溅上来黄泉之水,感受着水中恶灵烈度,开始做下水探准备。
然而转头之间,她忽然发觉有双眼睛在水底看着她,带着某种隐隐召唤。
苏摩没有去看那只戒指,只是震惊地看着瞬间抬起脸女子。
——白璎?是白璎?
那瞬间他几乎要脱口惊呼出来。是虚像?还是真实?还是因为在同地点,在用心目看来时候,隔七千年两张脸,重叠在起?
他吃惊地站起来,想努力分辨清楚。
然而仿佛追溯忽然间变得艰难,他“看到”所有景象在瞬间变得极其缓慢。
她霍然出身冷汗。然而等到她定神再望去,那双眼睛却已经在怒川巨浪中消失不见。那是什样眼神?那样熟悉、亲切,似乎几生几世魂梦中看见。那瞬间,空桑太子妃恍然有种冲动,便想立刻投身于这万丈深渊之中,追随那双清亮眼睛而去。
然而苏摩依然只是聚精会神地凝望着虚空,面上神色瞬息万变。
“阿琅!阿琅!愿吾死而眼不闭,见如此空桑何日亡!”
声声厉咒回荡在这个凝定时空里,那样愤怒穿越千年依然不曾熄灭。他看到台心那个白衣女子对着虚空厉声诅咒,浑身浴血,已然魂魄将散。
“竟为鲛人背弃?你是皇后,所有切都是与你共享,这天,这地,这七海——你为何如此?”有另外个声音在虚空里回响,同样愤怒、绝望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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