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如释重负
微笑起来。
切都是值得。付出
那样巨大代价，不惜舍弃族人、扭转星辰，悖逆天地——他手、终于能穿越时空和宿命，触到她脸。
她在他掌心无声哭泣，眉目静好，如莲绽放，如百年之前。
苏摩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有前所未有平静——种种与生俱来黑暗和憎恨都悄然隐去，他仿佛回到无限久远从前，前世记忆和此刻重叠。
白璎……是，白璎。这两个字在百年后依然保持着那种魔力。当他在白塔顶上黑暗里苦苦挣扎取舍，当他在慕士塔格冰雪里完成身心蜕变，当他无数次在流浪路途上濒临死亡……在那无数个黑暗长夜里，这两个字，曾次浮现在心底。
渐平静。
房内寂静如死，只有急促喘息。
在半个时辰痛苦绞杀之后，苏摩终于放开自己手，声不响沉入黑暗最深处，闭上眼睛。每次自残之后，他都需要以极快速度来弥合伤口。
“苏摩，苏摩。”沉默中，他听到有人在急促叫着他名字，有双手伸过来，托住他向下沉身子。
谁……放…放开手……不要碰
……神思有些恍惚，苏摩睁开眼看着面前人，眼神却忽然变——有泪水坠落在他脸上，温热而湿润。
无数声音在心底里呼啸，排山倒海而来，仿佛要突破胸臆里钢铁牢笼，逼着他对眼前人冲口说出埋藏已久那两句话——那两句话……都只有三个字。
然而，那寥寥几个字却仿佛最严酷封印，需要无限力量去开启。
长久沉默中，外面天色却缓缓黯。
黑暗角落逐渐扩大，最终将整个室内都笼罩在片昏暗中——仿佛宿命和回忆影子在这刻追上来，将好不容易得到安静相处机会两人重新笼罩。在那样重压下，谁都没
他定定看着面前俯下脸：不、不是白薇皇后！
“请……请不要再做这样事。苏摩。”那张脸在咫尺外上方、悲哀凝视着他，轻轻开口，语气宛如梦幻——是做梦
？百年，他曾经在无数个梦境里看到过模样脸；每次，那个幻象都消失在他将要触摸到她瞬……这次，还是在做梦？可是，却为何比以往任何次梦境都要清晰——
清晰到，能感觉出泪水温度。
“白璎。”他终于清楚吐出这个名字，抬起手，寸寸触及她脸。
她脸苍白如雪，仿佛是冰做肌肤玉做骨。唯有泪水是温热，顺着他指尖滴滴滑落，证明眼前这个人存在真实——是真……是真！这不再是遥远回忆，也不再是无法触摸到影子。这次……终于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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