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他还会守在此处，碧怔在
水中，同样说不出话。
“你……”当日光穿透密林，飞廉终于说出话来，声音低哑，“复国军？”
他定定地看着多年来
恋人，似乎想听到她吐出否认话——然而碧看他许久，最终却只是深深、缓缓地点点头，神色绝决，霍然将雪亮峨嵋刺挡在身前，做出准备迎战姿态，脸色平静：“来吧！”
飞廉看着她、语音渐渐发抖：“这个池子，是你用来和外界联络秘道吧？六年来…六年来你留在
这里，难道只是为……”
“是，只是为获取情报。”碧开口，面无表情，“感谢你对从无保留。”
木簌簌响动，所有人屏息不动，定定看着方才鬼影浮动深潭，谁都不敢发出
丝声音——飞廉脸色也是瞬地苍白，手松，那上百丈长索随即无声无息地直直没入水中。
——这群人里，只有他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什
。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寂静中，飞廉忽然开口，“让个人在这里安静下。”
在下人都离去后，飞廉颓然坐倒在茂密飞燕草中，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深不见底水池，眼神也渐渐变得深不见底——他直直地看着幽暗水底，眼神复杂地变幻，手指渐渐握紧，手心里那只小小绣球被他捏得几乎扁平。
他屏声静气地看着水面，仿佛在等待什，直坐个多时辰。
他定定看着她，仿佛想从面前这个女谍身上看出丝毫熟悉痕迹来——然而复国军女战士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保持着随时准备战斗姿态，警惕而干练，完全看不到昔日那个红袖添香温柔侍女模样。
原来，和他多年衾枕相伴，竟是这样个双面人？
“这多年来，可有半点对你不好？”剧痛几乎令人崩溃，他低声，“你为何……”
“不，很好，好到都让
破晓已经来临，光线穿过茂密蕉叶，投射在清凌凌水面上。
“哗啦”，仿佛确认外面已经安全，水面终于破裂，个白色影子如游鱼样地从最深处浮出，瞬地跃出水面，凌空甩甩头深蓝色长发——然而，鲛人女子还没上岸，就看到静静坐在水池旁贵公子，立刻就怔住。
碧！从这个深不见底水池里跃出，果然是碧！
四目相对。就在那刻，飞廉感觉有把利剑从心窝里直刺而入，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他抬手指向她，张张口，似乎想说什，然而却已然失去发声力量。
碧落回水里，静静浮沉着，身上穿着复国军战士才用夜行衣，手里握着分水蛾眉刺——此刻她是如此英姿飒爽，明艳照人，和平日温婉沉静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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