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默然无语,扶着她下地,然后看萧忆情眼,翻身上马。
青茗站在楼主身边,看见他那样目光,心里竟不自禁害怕起来。那简直不是人目光——仿佛是咬牙俯首忍受已久野兽,在窥探着将要噬咬人。
“们联手杀他家六十四口……”陡然间,她心里响起方才萧忆情话,咯噔下。那些江湖人物,实在也非她所能理解。
“秋老大,多谢你。”看着黑衣人策马扬鞭离去,苍白着脸萧楼主忽然沉声出言。
黑衣人顿住,从背后望去,他身子竟是蓦然绷紧,忽然大笑,:“哈哈……萧忆情,你居然也会有谢日吗?”他仰头大笑,声音苍凉如水。阿靖站在那里,看着他,眼色也是复杂无比。笑片刻,他终于停下来,再度策马绝尘而去。
,青茗看过他无聊时曾以刀剖开发丝为乐,但这瞬,他手中药瓶竟在地上跌个粉碎。
他忽然用力策马,扬鞭,往前奔去。
“你、你再这样话,就不能活着走到洞庭!”她也急,连忙跟上,手拉住他马头不肯松手,心中莫名痛——莫非,那些江湖人士,是从不把别人命和自己性命当回事吗?
“如果她死在洞庭,也不打算回听雪楼——”忽然,她直觉得拉住他缰绳手臂麻,登时酸软,耳边只听得他低声道,“非杀雷楚云不可……”
怎又是雷楚云?她越发被这复杂江湖恩怨弄胡涂,只看着他策马远去。
“靖姑娘是靠自己本事,闯过十道天堑,上君山绝顶……和秋护玉可没有任何干系。”他人如风般消失,但是声音不知怎地居然是远远传过来,如在耳畔。
阿靖怔怔看他背影,楼主却定定看她。
青茗看着他们两个人,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
“靖姑娘,靖姑娘!”跑段路,前面开路听雪楼人马中,忽然有人惊喜叫起来。
靖姑娘回来?青茗心头跳,发觉除喜悦以外,竟也有些不知什味道,让她有些失落和不自在。她看向萧忆情,却见前面人纷纷勒马让路,让楼主直奔到路那边来两匹马前。
但是,在离那两匹马十丈远地方,萧忆情却突然勒住马头。
“秋老大?”他蓦地顿住身,淡淡开口,看着绯衣女子和她身后并骑黑衣斗笠人,目光连变数变。她伤势显然是非常严重,那身绯衣几乎成血红色,然而,路上她身后黑衣男子片刻不离护着她,以免她摔落马背。
“雷楚云,你回去罢……既然楼主已经来。”陡然,阿靖出声说话,语气衰弱之极。和萧忆情不同,她叫那个人,却是用另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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