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压根不管他什么古语,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音,“你说过的!”
他脸上笑容一敛,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他最烦哭闹纠缠的女人,于是立刻选择了片叶不沾身的走。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追出来,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有些疑惑的,他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苗女。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那朵拿在小吟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那竟然是……
稀世之宝,踯躅花?!
的问:”小吟,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负心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你……”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和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吟,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失声:“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无比珍贵的奇葩,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江郎,你不远万里来到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低声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吟。”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回过头,平静地开口,“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脸上还会有笑容——不是么?”
“是么?”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说过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他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他可不愿重蹈父母昔年相互羁绊一生的悲剧。
“小吟……”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伸出手去轻轻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我们汉人有一句古语:‘君子绝交,口不出恶言’。我们好合好散,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