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凝视着兰花,住口不说。她脸庞松弛,有如绽放花蕾般舒展开来。突然间,嘴唇上露出会让人陶醉微笑,但眼神依然呆滞片刻,动也不动。随后她摇摇头,晃动那宛如男孩子般短短鬈发,口气将杯水喝干。接着突然发觉她是在和共进晚餐,就发挥快乐食欲,埋头吃起来。
清清楚楚地听到她每个阴森森字眼,甚至她还没有说出“最后命令”时,就已经猜到。对于“你会执行命令,杀掉”这句话,也已经不觉得吃惊。她所说事情都认为非常正确,在听来就像命运判决似。接受那切,不去违抗。但虽然她说话态度严肃得近乎可怕,可是对来说,切却又欠缺着充分现实性和严肃性。灵魂部分被她话语吸进去,相信她;但另部分则宽容地点着头,知道这个聪明、健康、稳重荷蜜娜也还是具有幻想和做梦心理状态。在她说出最后句话时,非现实与非创造性个层面,就笼罩住整个场面。
无论如何,无法像荷蜜娜那样,以走钢索特技演员式轻盈,跳回实际现实世界。
“那,有天会杀掉你?”
静静地追逐着梦幻问道。她已经像以前那样笑着,飞快地切着盘子里鸭肉。
“那是当然,”她坐着点点头,“不要再说那些。现在在吃饭。哈利,拜托,再点些绿色沙拉嘛!你没有食欲吗?觉得你必须先学会对别人来说是理所当然事情。甚至连如何享受美食都要学。你看,这是鸭腿。把漂亮白肉从骨头上剥下来,这不是美食吗?这样时候,就和恋爱中男人第次帮自己所喜欢姑娘脱下上衣时样,如果食欲下高涨得快要裂开来,心中不会觉得紧张和感激,不是很奇怪吗?你懂吗?不懂?你真是个傻子。那,帮你将这条漂亮鸭腿切下片肉好。这样你就会懂。把嘴张开——啊!真是个坏孩子!竟然在偷望别人那边,怕你从叉子上吃东西时会被别人看到。不必担心,真是难搞家伙,不会让你出丑。不过,如果先要获得别人许可才敢享乐,你也真是个可怜笨家伙。”
刚才情景变得越发非现实。越发无法相信这双眼睛在几分钟前会那样沉滞、可怕地凝视着。啊!这点似乎正是荷蜜娜生命本身:经常只有瞬间,无法事先去预测。现在她在用餐。鸭腿、生菜沙拉、奶油水果馅饼和利口酒被认真对待,成为快乐和批评、对话与幻想对象。盘子撤下后新章就又开始。这个彻底看穿、比任何贤人都更熟知人生女人,巧妙、成功地扮演着孩子,以及每瞬间生命小玩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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