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那是一张非常熟悉的、具有魅力的脸。有如透过叫做“过去”的布满尘土的薄帐幕去看的贵重的、非常遥远的时代的肖像一般。我看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那正是赫曼。我少年时代的朋友赫曼。
“赫曼!”我犹疑地叫着。
他微笑了,“是哈利吗?你找到我了?”
原来是荷蜜娜。只不过她稍微改变了发型,施着淡妆,她那张慧黠的脸庞从流行的竖领中醒目地、苍白地探出来。双手从肥大的黑色燕尾服的袖子和雪白的袖中露出来,看起来小得异样。穿着黑白交杂的丝绸男袜的脚,在黑色的长裤下,看起来异样娇艳。
“荷蜜娜,这就是你要让我爱上你的衣裳吗?”
“在此之前已经让好几名女性·爱上我了。不过这次轮到你爱上我了。先喝一杯香槟再说吧!”
我们蜷缩在酒馆的高大椅子上喝着香槟。舞在我们身旁持续着,热烈、强劲的弦乐把气氛带到了最高·潮。荷蜜娜似乎并没有特别花费什么力气,我立刻就爱上她了。由于她女扮男装,所以不能和她跳舞,我无法尽情显示爱意,也无法展开攻势。虽然她女扮男装保持距离,采取中立的态度,不过却在眼神、话语和动作中,以她特有的一切女性魅力围绕着我。虽然我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但却已经向她的魔力屈服了。这个魔力就包含在她的角色中,具有阴阳两性。她和我谈着赫曼、我和她的幼年时代、性成熟前的时期。在某个时期,年轻的爱的能力不只两性而已,也包括了感觉上、精神上的一切事物,会赋予一切事物爱的魔力和童话般的变化能力。只有受到挑选的人和诗人,那能力才会到了日后也能不时恢复过来。荷蜜娜的一举手一投足完全像个青年,吸着长烟,轻快地、才气焕发地、经常略带嘲笑地谈话,但到处都充满着爱·欲的光辉,所以一切都在传给我的感觉途中变成温柔的诱·惑。
我原以为自己熟知荷蜜娜,可是那天夜里她向我展示的是多么完全崭新的形象呀!是多么安详地不知不觉地在我的身边撒下憧憬的网的呀!是多么像嬉戏的水中精灵那样让我喝下甜蜜毒药的呀!
我们坐着谈着,喝着香槟。随后成为冒险的发现者,观察着在大厅走来走去,寻找成双成对的情侣,偷听他们的恋爱游戏。她指着数名女性,催促我和她们跳舞,告诉我应该如何运用技巧去诱·惑不同的女人。我们成为竞争对手转来转去。有一阵子,我们两人追在同一个女人后面,轮流和那个女人跳舞,两人都想把那个女人弄上手。但那全都是戴着面具在演戏,只不过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游戏罢了,我们越发亲密地互相缠绵在一起,在我们灵犀共通的心中点燃火。一切都是虚构的童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