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棉树空地上坐上阵,
把巴雅尔心思猜又猜。
在柳树荫底下坐上阵,
把巴雅尔心思想又想。
西面高粱头登过,
当“相见无期”四个字写下时,他面上奇异地带着笑,可笑下那颗心却刹那间灰飞烟灭。
玉儿,这是能做最后件事情。以你性格,如果知道双腿因为替霍去病解毒而彻底废掉,恐怕再不能安心和霍去病去过你们畅快生活,可要看是飞翔着你,而不要看因为愧疚而被羁绊住你。
清晨阳光斜斜打进屋子,榻上二人被片绚烂至极华光环绕。
孟西漠微笑着想,他们世界是属于阳光。
他握起玉儿手,迟疑瞬,缓缓低下头。
新天要开始,可他却要永远退出她生命。
霍去病和她是般配。
他能陪着她纵横四海,能驰骋万里,能爬最高山,蹚最急河……
而自己……
孟西漠低头看着自己腿,从此后,这生都只能依赖轮椅。
点点拽出?孟西漠,你当年怎可以对她如此残忍?对自己如此残忍?为什不可以放纵自己回?
……
如果第次听到曲子时,他说“好听”。
如果她凝视他时,他没有避开她视线。
如果她握住他袖子时,他没有拽出。
把巴雅尔背影望过。
北面高粱
唇,深深地落在,她唇上。
玉儿,原谅做小人,原谅对自己放纵……
她唇和想象样,甜蜜、芬芳、温暖,可这个过程却是永远都没有想象到……竟是种痛到骨髓苦……这唇齿间缠绵,口舌间旖旎,是以绝望为烙印……
良久后。
他抬起头,把她手放在霍去病手中,决然转身,推着轮椅向外行去。相见无期!
方绢帕,却是万千心思。
他提起笔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最终还是没有能写下“玉儿”二字。
他无法和她诀别,只能用“霍去病”开头。
玉儿进哈密就能看到金色为沙漠、碧色为泉水月牙泉形状医馆招牌,和当年她戴过耳环模样,她会立即明白到哪里去接逸儿。
当日在月牙泉边月下偶遇时,他因为霍去病在他面前故意重重说出“夫妇”二字而有几分气,也想看看霍去病看到玉儿对这个招牌反应时表情,此时却后悔用这个招牌,现在他宁可玉儿永远不要想起他。
如果她飞跃上墙头时,他能开口解释。
如果在他病中,她抱着他时,每句许诺都是真……
如果……如果……人生偏偏没有如果。
不知道痴看多久,屋子内渐渐昏暗时,他才惊醒。
月亮已经要坠落,这是黎明前最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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