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水彩画家理所当然不可能成为这位老夫子自己所说“老手”啦。
主人梦中自诩水彩画第二天,那位多日未露面、脸上架着金丝眼镜美学家来拜访主人。他刚落座,就开口问道:“画得怎样啦?”主人不动声色地回答说:“按你忠告,正在努力写生。确,通过写生,似乎能充分解过去不曾注意形体、色彩微妙变化等。看来,西洋很早就主张写生,所以绘画才有今天这样成绩。真不愧是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哩。”日记事,他只字未提,却对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又钦佩番。美学家边笑,边搔着头说:“实说吧,老兄,那是瞎编造。”“编造?编造什?”主人受到愚弄还不知道。“你还问呢!就是你味钦佩那个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呗。那是随意编造。真没料到你竟会如此地信以为真。哈哈……”美学家十分得意。在廊前听这番对话,禁不住先琢磨起来:“不知主人在今天日记上怎样记下此事。”这位美学家喜欢胡诌些无影无踪事儿来愚弄人,还专门以此为乐。他似乎根本没考虑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这件事会在主人情弦上拨弄出什样音响,便又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哪里!经常开个玩笑,人们就把它当真,玩笑可以挑起很大滑稽美感,真有意思!不久以前,告诉个学生说,尼古拉斯·尼克尔贝〔15〕曾经劝告基朋,不要用法文撰写其毕生大作《法国g,m史》,结果他改用英文出版这部作品。谁知那个学生记忆力特别强,在次日本文学会讲演会上,他就本正经地把话重复遍,真是滑稽得很。而当时听讲有百人左右,竟然也个个在那里洗耳恭听哩!还有件有趣事儿:前些天在次有文学家参加聚会上,有人提出哈里森〔16〕历史小说《塞奥伐诺》时候,当即评论说:‘那是历史小说中白眉,尤其刻画女主人公之死那段,写得真是阴森可怕,鬼气袭人。’这说,坐在对面位万事通先生马上接着说:‘不错,不错,那段情节描写真是妙极啦。’由此知道那家伙也和样,并没有读过这部小说。”患神经性胃病主人听后,睁大眼睛问道:“你这样胡说八道,如果对方读过那部书,岂不糟糕啦?”主人话使人感到仿佛骗人是没关系,只是露马脚下不台。这时美学家却无动于衷地说道:“不要紧,遇到那种情况,只要说同另本书弄混就行啦。”说罢,“咯、咯”地笑起来。别看这位美学家戴着金丝边眼镜,他品行倒真有点像车夫家那只老黑。主人吸着“日出牌”香烟,吐着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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