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说他是学者啦或什呀。最近翻某文学杂志,登出评论苦沙弥文章哩。”“真?”主人妻子立刻认真起来,提出评论自己丈夫,立刻唤起她关心,看来夫妻毕竟还是夫妻。她问道:“上边都说些什?”“也没什,只是写两三行罢,说苦沙弥文章宛如行云流水。”主人妻子笑眯眯地问道:“就这些?”迷亭说:“下文嘛,还说:‘端倪乍露,立即无踪,逝而久久忘归。’”主人妻子脸上现出迷惘表情,说道:“这是夸奖话吗?”她语调似乎缺少信心。迷亭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唔,应该说是夸奖吧。”说着,又把手帕拎到眼前来逗弄。主人妻子说:“书籍是吃饭本钱,又有什办法,不过未免有点古怪得过分啦。”迷亭心想女主人又从另外方面来兜圈子啦。他说:“古怪是古怪,不过搞学问人,总是要那样。”也不知他是顺着主人妻子说,还是替主人辩护。总之,是做个不即不离妙答。主人妻子接着说:“就拿前些天来说,他从学校回来,马上要到别地方去,他嫌换衣服麻烦,你猜怎着?他连外套也不脱,坐在书桌上吃饭,把菜碟子放在熏笼上——坐在旁边守着饭柜看着他吃,真是笑死人啦……”“倒像是现代化‘验看首级〔3〕’哩。不过,这种地方正是苦沙弥之所以为苦沙弥之处——总之是不落俗套啊。”迷亭硬着头皮替主人辩护。主人妻子说:“们做女人,不懂得什落俗套不落俗套,不管怎说,太不像样啦。”迷亭说道:“不过总比落俗套好。”迷亭味地站在主人边。主人妻子似乎颇为不满地说:“倒要请教下,你们这些人,总是开口闭口‘俗套,俗套’,这‘俗套’究竟指什呀?”主人妻子本正经地问起“俗套”定义来。“你问‘俗套’呀?‘俗套’嘛,这可不太好说明哩……”“如果胡里胡涂说不清楚,那岂不是不提什‘俗套’好?”主人妻子用女人那套逻辑穷追不舍。“倒不是胡里胡涂呀,满明白,可就是不太好说明罢。”“大概是将你们讨厌事儿都说成是‘俗套’吧。”主人妻子不自觉地道破真相。这样来,迷亭也就势非对“俗套”加以处理番不可啦。“苦沙弥太太,‘俗套’这种东西嘛,就是指那些忧悒寡欢,朝思暮想妙龄少女,害相思病家伙,或者指那些旦天气晴朗,必定携酒游于隅田川畔家伙们说。”主人妻子听不懂迷亭说什,只好含糊地说句:“真有这种人吗?”接着又说道:“这样乱七八糟,可弄不懂哇。”她终于不得不放弃追问。迷亭说:“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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