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今天特地把你请来。对那种糊涂虫本来背地里捉弄捉弄他就够。不过这里还多少有点为难事儿。”金田君说着,又像吃生鱼片时样,啪啪地敲
“不过,铃木先生,他是个多顽固人啊。他到学校去和福地啦津田啦连句话都不说,原以为他放老实呢,可是最近听说他还拿着手杖来追赶俺家年纪很小‘书生’哩。个三十多岁大男子汉,啧,啧,居然干出这种糊涂事儿来,简直什也不顾,有点发疯啦。”鼻子夫人说。
“嘿!为什他要这样胡闹呢?”对于这点,连老于世故客人也似乎感到奇怪。
“其实,据说只不过在路过他面前时说几句什话,于是,他突然拿着手杖、赤着脚跑出来。即便是俺家‘书生’说什不该说,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嘛。而他是个满脸胡茬汉子,而且还是个教师呢!”鼻子夫人接着说。
“可不是,不管怎说,他是个教师嘛。”客人说罢,金田君也帮腔说:“也算个教师嘛。”看来这三个人观点完全致,既然是个教师,那就不管受什样侮辱也应当木雕泥塑般地老老实实忍受才对。
“还有,那个叫迷亭,也是个爱胡说八道人,净说些没用谎话,是头次遇上这种怪人哩。”鼻子夫人说。
“啊啊,您见到迷亭啦?看来他还是照旧在胡诌八扯哩。夫人,您也是在苦沙弥家里遇上他吗?和这种人打交道可不得。他也是学生时期同起伙伙伴,他总是愚弄人,所以常和他吵架呢。”来客说。
“遇上那种人,谁也会恼火。撒谎嘛,也不是不可以。比如,为情面上过意不去,或者为应付,在这种时候,谁都会说些违心话嘛。可是,他把本来用不着扯谎事也胡扯通,真是拿他毫无办法呀。真不知他想干什,非要那样胡诌八扯不可。他撒谎竟然点也不害臊哪。”鼻子夫人犹有余怒。
“您说太对啦。他扯谎完全是为寻开心,所以拿他没办法。”客人说。
“铃木先生您想想看,特地极其认真地跑去向他打听寒月先生事儿,结果是塌糊涂,真气得不得。不过,人总得讲点人情嘛,到人家去打听事儿,当然不能不理不睬地装傻呀,后来让车夫给他送去打啤酒,可是您猜怎着?他竟说什:‘不能无缘无故接受这种东西,拿回去!’车夫说:‘不,这是答谢您,请收下吧。’你听听他说多难听:‘倒是每天都吃果酱,这种苦溜溜东西可没喝过。’说完转身就进去。连句礼节话都不会说。您看看,这不是太不像话吗?”鼻子夫人说。
“那可真太过分啦。”客人这次似乎也真觉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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