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信自己无罪,自然就很轻松自在,没什可说。不过,不管他本人怎样轻松自在,却抹杀不给别人带来祸害这事实。像这类绅士淑女大概就是和这个女佣人属于同类型吧。夜已经很深。
有人轻轻地敲两下厨房防雨板,真怪呀,深更半夜怎会有人来呢?大概又是老鼠在作怪吧。如果是老鼠,反正是决心不去捕捉,随你去折腾吧。又是咚咚两响。看来不像是老鼠,假如是老鼠,那也是个警惕性很高老鼠。主人家那些老鼠,都是些像主人教书那个学校里学生样,不管白天黑夜总是用尽心思去琢磨怎样捣乱,把惊破可怜主人好梦作为它们天职群家伙,所以自然不会这样客客气气。现在来肯定不是老鼠。如果是前些日子闯入主人卧室咬主人那低低鼻头,然后凯旋归去那只老鼠,是不会这样小心翼翼。这决不是老鼠,正寻思着,又听到把防雨板从下往上拍声音。然后是把廊内纸门尽量缓缓推开声音,这更加不会是老鼠。是个人!在这样深更半夜,个人居然不在门外招呼声就破门而入,屈尊光临,肯定不会是迷亭先生或铃木君。那是不是早已听到过大名梁上君子呢?如果是梁上君子,是多想尽早拜识他啊。这位梁上君子现在抬起他大泥脚正走到厨房里来,而且好像是往前迈两步。大概是他在迈第三步时候,可能绊在厨房活动地板上吧,发出咕咚声冲破静夜。感到脊背上毛就像用鞋刷子给戗着擦过似倒竖起来。好阵子再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看看主人妻子,她仍张着嘴在梦中吞吐着太平空气。而主人呢,则把本红皮书捏在拇指间,正做美梦哩。不久,厨房里传来划火柴声音。看来,这位梁上君子在夜里目力不像辈那管用。他摸不清室内情况,肯定是不太方便。
这时,蹲在那里寻思起来:这位梁上君子是从厨房往餐厅方向去呢?还是折向左,通过门厅进入书斋呢?这位梁上君子在打开隔扇后,脚步声便向前廊方向而去。他终于进到书斋里。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什声响。
在这期间才想到应该赶紧去唤醒主人夫妇。但是,真要做起来,怎样才能使他们醒来,实在想不出好主意。这种想法只是在头脑里像水车般咕噜噜飞快地转个不停,就是想不出主意来。想,叼上被角抖动下也许会有效果,试两三次,结果毫不见效。想,如果把凉鼻子擦下主人脸庞,也许他会醒来,可当刚凑上前去,想不到主人在睡梦中用劲伸胳膊,狠狠地击下鼻头。鼻子可是猫儿致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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