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乐器铺子名叫‘金善’,就是金子善兵开,还离得远呢。”
主人说:“离得远也罢,离得近也罢,快点买就是啦。”
“遵命!这样来到‘金善’看,屋里点着煤油灯明晃晃……”
这次迷亭事先防备寒月这手,说道:“怎又是明晃晃?你这个‘明晃晃’不会来两遍就完,又要没完没啦。”
“不,这回‘明晃晃’
寒月讲下去:“终于捱到天黑,总算长长出口气,放下心,于是从住着马鞍村动身。诸位知道生来就讨厌闹闹哄哄地方,所以没有住在交通便利市内,而是有意找这样个人迹稀少寒村,在个农民家里,暂时设下蜗居。”
主人批评道:“你说是人迹稀少,恐怕太夸张吧?”迷亭也随着提出意见说:“蜗居这个词儿也未免胡吹,还不如说是不带壁龛四叠半铺席,那倒是种写实说法,倒更有趣些。”只有东风君称赞说:“不必管事实,只要是诗语言,听起来就好。”独仙君则本正经地问道:“你住在那种地方,每天到学校去上课,也够戗。有几里路呀?”
“到校去只有四五百米远,本来学校也是坐落在这个寒村里。”
“那说,学生们大部分都是住在学校周围吧。”独仙还轻易不肯饶人。
寒月说:“嗯,般农民家里都住有两个学生。”
“既然那样,那还能说是人迹稀少吗?”独仙君从正面给寒月击。
寒月说:“嗯,假如没有学校,倒确是人迹稀少呢。这样,说到那晚上穿服装,是件土布做棉袍,外边罩上件带铜扣子制服外套,把外套上头巾狠狠拉上,尽量注意不要让人看出是。当时正赶上柿树落叶时节,从住处来到南乡街道上,路都是树叶。每走步,就得担心那脚下发出来沙沙响声。总觉得后边有人跟踪。回头看,东岭寺那片林子阴森森,在昏暗天色中像黑影子般浮现在那里。这所东岭寺是松平家菩提所,位于庚辛山山脚下,和住处相隔只有百米之遥,是个相当幽邃梵刹。在那片林子上空,满天星斗,那银河从长濑川横斜着跨过去,它末端嘛,对啦,直向着夏威夷那边飞越而去……”
迷亭说:“夏威夷?有点太想入非非吧。”
寒月接着说:“终于走到南乡街道,通过鹰台街进入市内,走过古城街,从仙石街拐过去,从食代街旁边走过去,顺序走完通街第段路、第二段路、第三段路,然后是尾张街、名古屋街、鯱鉾街、薄钵街……”
主人不耐烦地说:“用不着走那些街,总之,你是买提琴还是没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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