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因见三殿下沉默许久,着实想问他几句郡主之事,故而试探着叫他声:“殿下?”
三殿下收回目光,却还有些发怔似,半晌,他突然笑笑,扇子轻轻在座椅扶臂之上点点,问国师:“她脸上妆容叫什,你知道吗?”
国师莫名其妙,他本来预感三殿下要同他谈是如何从成玉口中套出红莲子下落,乍然听到这离题十万八千里个问句,感到茫然。好半天,才十分不确定地问连三:“殿下是说,红玉郡主……妆容?”
三殿下玩味似地念出那个名字:“红玉
答非所问。“她该穿红裙。”三殿下道。
国师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愣愣:“殿下说……什?”
三殿下没有再开口,只是撑腮坐在椅中,面上看不出他对目中所视鞠场、乃至对目中所视红玉郡主态度,国师觉得这样三殿下难以捉摸,不知他在想着什高深之事。
白裙亦可,但她还是该穿那种全然大红衫裙。这就是三殿下此时想着东西。可以看出绝没有什高深之处。虽离得远,但他却将鞠场上身白裙成玉看得十分清楚。
她身下骏马走两步,带得她脚边雪白纱绢亦随之而动,堆叠出波纹如月夜下雪白浪。那浪花路向上,裹出她纤细腰身,再往上,便是整个她。那纱绢是很衬她,裹住她如同裹住晨雾中朵白色山茶。美,却是朦胧。使她还像个不谙世事少女般,含着天真。白色总让她过于天真。
三殿下思量着,因此需要大红颜色将她裹起来,那便实在,大红色贴覆着她时,当使她更有女子韵味。想到此处,三殿下目光移到她脸上。
血阳之下她脸颊微红,额头上有层薄汗,眉心朵红色落梅,显然今晨她妆容精致。此时却残留得不多,只能辨出眉是远山黛。那有些可惜。但额上那层薄汗,却使她肌肤泛点粉意,更胜胭脂扫过,天然地动人。
此时她身旁有人同她说话。她微微偏头,很认真地聆听似,然后就笑。笑着时她浓密睫毛微垂,微微敛,而后却缓缓地抬起来,就像只自恃双翼华美蝶,吝惜地拢住双翅,而后却又点点展开,戏弄人、引诱人似。那种笑法。
三殿下眼神蓦地幽深。
她自然美得非凡,但因年纪尚小之故,世人看她,或许都还当她是个孩子。他初次见她,未尝不是同世人般,只当这是个美得奇异孩子。可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他看着她时,眼中便不再是孩子,而是妩媚多姿女子。平心而论,她妩媚时候其实不多,且当她做出那妩媚姿态时,她还常常不自知。但这种不自知妩媚,却更是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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