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不开口，季明枫也静
阵。
最终是季明枫打破沉寂，轻声问她：“方才
看到你和朋友们在鞠场击鞠，你打得……很好。在丽川时却不见你如何喜爱这项活动，季明椿邀你你从不理他。”季明椿是季明枫
哥哥，侧室生浪荡公子，日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无所不精。他缓缓道，“那时你只爱看书，两月不到，书房中书被你来来回回翻两遍。”语声中竟透出丝伤感和怀念，“你现在，比那时候要活泼很多。”
成玉没有开口，她垂着头看着长廊上树影。
季明枫亦随着她目光看向那些轻轻摇曳树影，半晌，叹叹：“许久不见，阿玉，你就没有什
话想和说？”
她依然没有开口。
不在，蜻蛉也不在。
困意刹那间消散，她苍白着脸站那儿发好阵呆，直到队提灯宫女轻移莲步行过季明枫时停下同他行礼，才打破这幕静画，驱赶走那些无休无止铃铛声，将她拉回现世。
回过神来时，她觉着季明枫不定瞧见她，因此后退两步退到转角棵桂树旁，打算绕路避开他。却听到青年声音忽然响起：“你是在躲吗？”
她定住。季明枫缓步来到她面前。那队提灯素衣宫女亦正好行到她身边，宫女们停下来同她礼礼后方鱼贯而去，摇曳远去灯光就像晨星碎在海里。她僵片刻，“没有躲你啊。”
季明枫就那看着她。
季明枫停片刻，微微皱眉：“那时候你虽然文静，但……”
她终于开口。她打断他，重复着他话：“那时候。”她轻声，“世子总想让想起来那时候，是因为世子觉得，没有资格过得开心吧。”
季明枫怔在那儿。
有清风过
她终归是不擅撒谎，在季明枫视线下选择沉默。
她当然是在躲他。那时候朱槿带她离开丽川王府时，她有瞬间想起过季明枫，在那短暂瞬里，她却只想起季明枫最后留给她那些话：“你真是太过胆大包天恣意妄行，错百次也不知道悔改，今日蜻蛉因你而死，来日还会有更多丽川男儿因你此次任性丧命，这多条人命，你可背负得起？”还担心这些话刺得她不够疼似，“或许你贵为郡主，便以为他们天生贱命，如此多性命，你其实并不在意？”
故而，她觉着季明枫是不可能想见她。她再不通人情，这点还是知道。她想着为彼此计，他二人做回陌路才是最好，但今日他却让她有些迷惑，季明枫似乎是专在此候她？
再见面有什好说呢，次次提醒她她身上还背负着条人命吗？
她靠着木栏，茫然地看向季明枫，心想，是，说不定他就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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