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款款地立在那里,身姿轻若流云,声音暖似和风,令人不自觉地便想要与之亲近。
这便是成玉同蜻蛉初见。
这年蜻蛉二十七岁。
成玉是在后来才知道,蜻蛉曾是季明枫十八影卫中最优秀那位,因在任务中伤只眼睛,再担不从前之职,季明枫才派她来做她护卫。
蜻蛉去后,成玉常想起这段初见,她确第次见到蜻蛉时就喜欢她。
若有危难,蜻蛉便是死亦会护得郡主周全。”
因成玉在十花楼中难得听到死不死之类言语,偶然听到此类以死为誓之辞,不免觉得惊心。但彼时那种惊心,也不过只在她心上过过罢,并未多得她注意。
蜻蛉这番话似乎令季明枫满意,他点点头,又看成玉眼,却没再说什,转身走。
成玉目送着季明枫背影,怅惘地叹口气。直目送季明枫背影越过院门再瞧不见,方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即将同她作伴蜻蛉身上。
蜻蛉仍是带笑看着她,成玉这才发现这女子笑起来时竟十分好看,只是她只眼波光潋滟盈盈动人,另只眼却似张空洞镜面渺无物。她手中那支紫竹烟杆上缠个蜜糖色玉穗子,那玉看便知是个老物。
那时候她在丽川王府,最喜欢是季明枫,第二喜欢,便是季明枫派到她身边蜻蛉。
不及她出声,蜻蛉已先开口:“郡主方才妙算,倒令对贵族小姐们有些刮目相看,有些信世子对郡主评断。”
成玉抓住重点是:“啊?猜对啊。”
蜻蛉盈盈笑:“但有些好奇,不知郡主可算得出,王府中能人如许之多,为何世子却专派来伺候郡主呢?”说这些话时她微微垂着头,如葱白般纤长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着烟杆上白玉,唇角勾起来个浅笑,模样鲜活,体态风流,仿佛座玉雕突然自春寒料峭之中苏醒。
成玉瞧着蜻蛉,觉得这王府里倒个个都是精彩人物。她笑着摇头:“这可真不知道,请姐姐告诉。”
蜻蛉更深地笑下:“世子说郡主是个小百事通,王府中能同郡主说得上话,大约也只有这个老百事通,来同郡主作伴,大约郡主才不会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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