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闭上眼,像是被她话刺到,良久,他重复道:“怎会是这样。”他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眸子恢复贯沉静,回答她语声中却带着嘲弄,“确,你从没有想过们会有这种可能。”而后他伸手揉揉额角,再开口时语调已变得极为平淡冰冷,“走吧,”不带丝情绪,“以后别再靠近,离远远。”
天步原是送温酒来泉池,不想却被连三结界阻于枫林之外。
天步服侍三殿下数万年,自知此时该做什,不该做什,故而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托着酒壶躬身立于枫林之外待召罢。
过好些时候,见结界突然消弭,水雾似细纱飘散而去,而浑身湿透红玉郡主失魂落魄地步出枫林。
天步心中讶异,正在斟酌是入林送酒还是去追上郡主,突然听到三殿下在内里吩咐:“夜风凉,你追上她,给她换身衣衫。”天步赶紧应。
她,顺着脖颈向上,唇畔,颊边,眼尾,而后他蓦然停住。缓缓睁开眼睛。
良久,他放开她。这次是真放开她。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到喘息复平之时,成玉不知道自己在白色池沿躺多久。像是过很长段时间,又像是很短暂。
脑子重新转起来时,她感到自己终于可以动,因此伸手抹掉眼中余泪。暗色夜空终于在她视野中恢复本来面目。她撑着池沿慢吞吞地坐起来。
她腰带松,衣襟乱,手足仍在发抖,但视野里站在她面前两步、前刻还在她身上胡来青年此时却衣冠整肃,脸色亦沉静若水,两相对比,显得她失态既可怜又可叹,还有几分可笑。
初初追上成玉时,因月色朦胧,天步其
内心中片茫然,又不知所措,她能做仅仅是拢住自己衣襟,凭着本能问出句:“为什要这样对?”不可置信地低喃,“们虽没有血缘,可,们难道不是比寻常兄妹更加……”
“们原本就不是兄妹。”他淡淡道。
青年垂眼看着她,对上她惶惑又无助神色,语声平淡:“你问为什不想看到你,你想知道理由,那告诉你理由,因为看到你,就想对你这样。”
她猛地抬头。目视她拢着衣襟本能地瑟缩,他突然笑下:“害怕?你原本可以永远不知道。给过你机会。”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他是她在这世上衷心信赖之人,遇到难题,她总是本能地想要求教于他,而面对这道他制造给她难题,她时却不知该求教何人。从前,这样时候,她总是想要伸手去握住他衣袖,可此时她却不知该去握住谁衣袖,她整个人都被凄惶压倒,眼前又再次蒙眬:“怎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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