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成玉起得很迟,因难得课业完成,又没有师父来折磨她,她就睡个懒觉。刚起床便听说半个时辰前有个姑娘来寻她,听说她还未起,留下三只竹画筒便走。梨响将画筒放在她书房中。
成玉面无表情地推开书房门,见金丝楠木书桌上果然并列放置着三只画筒,正是她昨日亲手交给天步那三只。
连三既收她画,便不会原封不动还回来,想必那画筒中除她画以外,还有他批注和指点。
昨日去大将军府,连宋只留下她画,却没有见她,彼时成玉虽感到失望,还有些灰心,但她安慰自己他既然很忙,不见她其实也没有什,萍水之交嘛,就是这样。她自个儿难过会儿也就好。
但今日摆在书桌上三只画筒却令她颗心直发沉。
下是不会对从身边送走神女有什留恋。但个月过去,看眼下这个光景,天步觉得殿下倒又成那个淡然无情殿下,对成玉也像确然没什心思。
她在心底再次为那位小郡主叹口气,见连三时没有吩咐,忖度着道:“那奴婢这就去回禀郡主,说殿下军务繁忙,着实抽不出空闲,请郡主另寻高人指点。”说着便起身,刚退到门口,却听见她家殿下开口道:“画留下来,让她回去。”
天步愣好会儿,不确定道:“殿下意思是……”
书桌前连三仍没有抬头:“问清楚皇帝对她习作有何要求。”
天步领命退下时内心充满惊讶和疑惑。让郡主将画留下,是想帮她意思,却又让郡主离开,是不想见她意思。天步彻底迷茫,不知她家殿下对那位小郡主究竟怎想。
若连宋果真如他侍女所说那样忙碌,为何能在夜之间便将她三幅习作批注完毕?要他确很忙,却将她事放在首位;要就是他根本不忙。
如今她当然不会再自作多情地以为答案
国师站在书桌旁若有所思。前些时候连三离京时曾提醒过他句,让他扮作他时,无论何时遇到成玉,都离她远些。彼时国师只以为是三殿下不能忍受郡主同他这个冒牌货亲近,故而有此告诫,还腹诽过连三小气。今日瞧着,却似乎不是这回事。
方才那侍女禀出“郡主”两个字时,他离得近,瞧见三殿下原本和缓侧颜蓦地收紧,手中炭笔也在卷轴上停停。
连三同成玉向多亲近,国师也算见识过,但那侍女禀完后,却听到他下令将郡主送出去。这着实很不寻常。
国师本想问问他和成玉是怎回事,正欲开口时想起来自己是个道士。个道士,对别人感情问题如此好奇,算什正经道士呢?
忆及个道士应该有自修养,国师讪讪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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