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枫显然注意到
她
表情，他定定看她
阵：“你其实开始就猜到吧，阿玉，将你带来这里，是因为
喜欢你，不愿你去乌傩素和亲罢。说什
道义，为你好，不过是因以为那
祖训。如今国也不算有危，将军并未亡于沙场，君主也还没有死于社稷，却已派郡主前去蛮族和亲，满朝文武居然也没什意见。靠着女人裙带安天下，诸位君子倒都很好意思。”
成玉怔片刻，她方才还以为季明枫将她带来这里，该不会是因喜欢上她而终于忍不住抢亲吧。此时方知是误会季世子，不由愧怍：“原来世子是急公好义，欲救出苦海，”季世子适才臧否今上和群臣之语，是有其道理，但她也理解成筠如此选择无奈，不禁为其辩驳，“皇兄向待不薄，送和亲，并非是皇兄无能，选择用女子裙带安天下。当日熙卫之争，君王并未懒政，将军也并未怠战，着实是因在那样复杂情势下，结盟乌傩素是最……”
但季明枫却像很不耐烦听到她为皇帝说话：“又何必为他们找借口，”他打断她，双眉蹙起，像是并不明白似看着她，“和亲嫁去乌傩素，嫁给那敏达，也并非你所欲，不是吗？”
季明枫语罢，两人间静片刻。
远处传来山鸟夜鸣，松风自身畔过，成玉撩起被风吹散鬓发，而后开口：“很感激世子你为考虑这样多。”她不明显地笑下，“和亲……原本确并非所欲。谁愿意去国离家，远嫁去个未知之地呢？”远望天尽头浓黑夜色，“但，彼时皇兄问意愿，亲口答应。既答应，这便是责任。”
她平和地揣测：“世子将带到此处来，李将军他们无法寻到，势必会上报朝廷，而后，皇兄会换上别公主替代远嫁。”很轻地叹口气，“世子当知，和亲这桩事本身，是无法阻止。皇宫里百来位公主，大都是可怜之人，牺牲她们之中任何位来承担本应由承担命运和责任，都难以心安。”她看向季明枫，容色安然，“所以世子还是将送回去吧。”
溪中流水潺潺，清音堪听。季明枫仍保持着屈膝坐于席上姿势，但他抬起静在身侧右手置于膝上，徒手把玩着掌中之物，时没有言语。手心偶尔透出点蓝光，成玉定睛，才蓦然发现，季明枫所把玩是原本插在她头上支蓝宝白玉掩鬓。
她恍下神。
季明枫便在此时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实将你带来此处，并非因道义，也并非全为你，所以将你送回去，是不行。”
成玉还在恍惚中，刚从此境中醒来时那荒谬念头再次划过她脑海。“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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