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点头。
他握住她手:“怪不得直以来都不曾听过你说话,原是不会说。”
她微微抬眼看他,又不好意思低下头,却没有将手抽开。
黎庄公十八年春,姜国战败,以边境两座城邑请和,黎姜两国立下城下之盟。盟约订立不久,黎庄公将大将军之妹宋凝收为义女,封敬武公主,谴使前往姜国向姜穆公提亲,意欲促成宋凝和沈岸婚事,结两国之秦晋。宋凝从前不能让沈岸知道她是谁,因隔着国仇,怕沈岸宁死不受黎国人恩,不让她相救。其实完全是她想太多,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就是说英雄受人恩惠时般不问恩惠来处。但如今她是要嫁去姜国,嫁给心目中英雄,她记得沈岸说要娶她,不管他爱不爱她,她要让他兑现诺言。这就是男人们普遍讨厌对女人允诺原因,因为她们记性实在太好,并且总有办法将这诺言强制执行。宋凝写成封长信,信中附当初摔碎半块玉佩,请提亲使者私下送给沈岸。
直到送亲队伍启程,宋凝也没收到沈岸回信。但这件事无伤大雅,顶多是个不和谐小插曲,因主流毕竟是很和谐,主流就是沈岸答应黎庄公提出这桩婚事。宋凝在心中反复推论,觉得第,沈岸亲口提出要娶自己;第二,沈岸亲口答应姜穆公会娶自己,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十分配合,此事已然
三日里不眠不休,她背着沈岸奇迹般穿过雪山,来到雪山背后镇上医馆时,已是满手满脚血泡,放下他许久,也不能将腰直起来。
沈岸仍在昏睡。
宋凝近十日未回营地,宋衍早已急得跳脚,派手下将领四处寻她。她刚到这小镇就看见兄长下属,自知不能待得长久,将随身枚玉佩摔做两半,用红丝线穿其中半挂在沈岸脖子上,自己留下另半,以此作为信物。她将沈岸托付给医馆里对爷孙,留下五个金珠,缓缓道:“这是你们姜国将军,治好他,你们王定有赏赐。”上年纪老大夫下子跪倒在地,旁哑巴孙女扶住他,只手打着宋凝看不懂手势。
她手滑过沈岸睫毛,他脸色苍白,睡得很沉,并不知道她要离开。
她说给听这段故事,她记忆中没有那些,却看到。
就在宋凝离开后第三日,沈岸在雨夜中醒来,他眼睛经药水洗涤,已然清明。老大夫哑巴孙女坐在他床边,他仔细端详她,轻笑:“原来你是长得这样,这葱┨欤P奈伊耍课颐窍衷谑窃谀睦铮俊?
哑女张清秀脸霎时通红,咬着唇不好意思看他。
他看看四周:“是在医馆?你坐过来些。”
哑女绯红着脸坐得过去些。
他微微皱眉:“你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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