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吧,胡绫心想,忍到他开除她,这样
“五千啊,那可是茅台。”
胡绫快要气死。
“那是茅台镇!阿迪和阿迪王是个东西吗?这堆破酒值五万吗?你能不能动点脑子,不要人家说什你就答应什,带回家堆没人要破烂,那些人都是坑你!下次去要!”
胡谦叹气:“也知道,但老金最近真是……”
孙若巧眼睛竖起来,骂道:“臭丫头怎跟你爸爸说话呢!哪有小姑娘上门要账,搞得破马张飞,传出去小小心嫁不出去!”
“唉,老金现在手头紧,人家也不容易,给拿几箱酒放仓库。”
胡绫跑下楼,看到自家车库里堆十箱白酒。
她随手撕开箱。
三分钟后,气喘吁吁胡绫站到胡谦面前。胡谦和孙若巧不知道聊到什,打着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胡绫问他:“这些酒他给你抵多少钱?”
胡绫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下午天气。
糟糕透顶。
沉闷、阴暗、乌云密布,却始终憋着下不来雨。
她正式向单位递交辞职申请。
原本她是打算耗到底,最好能耗到张科长忍不开除她,这样她还能多拿点工资。虽然不多,但苍蝇腿也是肉,尤其是对她这样家庭来说。
胡绫猛吸口气,在她还想喊出更尖锐话语时,忽然看到胡谦后脑勺块斑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随便你们。”胡绫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
她来不及酝酿哭腔,又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完。
前阵子跟科长撕破脸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辞职,但现在家里这个状况,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决定。
想到张科长那张肥到流油脸,还有那只咸猪手碰到她时令人发麻触感,胡绫就忍不住恶心。
胡谦醉醺醺地说:“什?”
胡绫拔高声音:“问你这些酒老金给你抵多少钱!”
“箱五千啊。”
胡绫难以置信。
“多少?”
胡绫家从理论上来讲算不得穷,她爸胡谦做仪表生意,厂子每年单子流水以百万计数。不过合同归合同,现实归现实,近几年行业不景气,每次都要胡谦先垫钱出货,再点点要账。
胡谦是技术出身,性格老实懦弱,完全不是赖账人对手,要账速度赶不上垫钱速度。胡绫妈妈孙若巧没什文化,老封建思想,味相信胡谦,生意越做越亏。
上周末,胡谦不知怎脑子开窍非要去要钱。他做人守规矩,往常要账都会提前跟人约好,也因为这样往往都扑空。这次他没打招呼就去,胡绫看他出门阵势觉得这次大概有戏。
她满怀期待等天,傍晚胡谦回来,身酒气,嘻嘻哈哈。
“要回来多少?”胡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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