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真不行……”
距离座位十米远外,食堂打扫阿姨忽然朝这边喊嗓子。
“快点吃啊,等会要关!”
安静环境里忽然爆出粗犷声音,白璐肩膀无意识地缩。吴瀚文看见,连忙转头对阿姨喊回去。
又是低沉声音,嘶哑、懒惰。
白璐背弯着,两鬓头发从发箍中落下,挡住两边脸颊。
“又喝酒?”
吴瀚文夹菜手停,又默不作声地接着吃起来。
“喝,怎样?”
“能考哪去哪。”
“没有目标?肯定有吧,不好意思说。”
白璐:“成绩般,高考最多也就六百冒个头吧。”
“那能选择也很多啊,你想留在北方还是去南方?”
白璐浅浅地吸口气,看着碗里稍稍有些浑浊汤,轻声说:“不知道,到时候再——”
“下午。”吴瀚文说。
“怎那晚?”
吴瀚文耸耸肩,“谁知道,人家这安排们就听着呗。”
白璐从汤圆碗里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吴瀚文,“紧张?”
吴瀚文笑笑,隐约藏着骄傲。
白璐正在打饭。
说好请客,结果到食堂吴瀚文说什不让白璐掏饭卡。
“别啊,说出去丢不起人。”吴瀚文给白璐怀里塞个餐盘,“你要吃什自己拿。”
白璐没有拂吴瀚文好意,拿着盘子半开玩笑说:“那学委可破费。”
“瞧不起人不是?”
“马上马上,们很快就吃完!”
电话里出现数秒钟停顿。
白璐埋着头,用手指拨弄着破损坐垫。
他简短发问。
“不怎样。”
“管……”
“没有。”
“你出来。”
“不行。”
手机忽然震起来。
今天手机刚好放在书包外侧,震白璐马上就感觉到。
吴瀚文还等着她说完,白璐低头,“稍等下。”
拿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接通。
“你在哪儿呢?”
“不紧张,有把握。”
白璐说:“那要真拿等奖,清华北大去哪个啊?”
吴瀚文有点不好意思,“别挤兑,不定是这两个,今年政策有变,浙江上海大学也有可能。”
白璐点点头,吴瀚文停下手里筷子,看着她,问:“你呢?你想去哪个大学?”
白璐咬口汤圆。
食堂夜宵还算丰盛,但白璐也吃不多少,只拿份汤圆,份薄饼。
吴瀚文打满满盘子饭,白璐看着,说:“你怎吃这多?”
“脑力劳动消耗体力啊。”吴瀚文晚饭没吃在等着,他没有跟白璐讲。
夜晚食堂安静得近乎空旷,熬夜高三生门三三两两地分坐在各个角落。
“明天几点考试?”白璐打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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