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靠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她发梢之间淡淡
香味。
他用鼻尖蹭
蹭。
“白璐……”他睡不着，就在她耳边叫她名字，又怕吵醒她，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到最后，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或者干脆只是脑海中臆想，许辉已
本来最近几天她就已经累得不行，今天又强撑着出去陪蒋茹逛西湖，回来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坐着宽大床，旁边就是松软被子，屋里有淡淡清香。
白璐觉得自己眼皮不受控制
样，越来越沉。
半睡半醒间，有人从身边坐起，扶着她身体慢慢放平。
白璐还在无意识地呢喃，“你早点睡……”
许辉对白璐冷嘲热讽保持沉默。
白璐起身，他很快说：“去哪儿？”
“关灯。”
只剩月辉从窗外洒进。
她坐在床边，许辉说：“等
睡着你再走。”
“那别想，早点休息，已经不早。”白璐指指床，“喏，躺下。”
许辉放下画框，很听话地躺到床上。
就是没有闭眼。
“你睁着眼睛可以睡觉
？”白璐说。
许辉淡淡开口，“不能。”
换洗衣服进洗手间。
许辉洗澡期间，白璐在屋里闲转，无意之中看见窗台边画框。画框被摔过，中间碎，但她还是轻易地从细密裂痕中认出这是自己当初画忍冬花。
许辉洗完澡出来，刚好看见她拿着画框。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那天晚上……喝多。”
许辉往旁边靠靠，给她盖上层薄被，然后侧着身躺在下。
“嗯。”他回答她样，低声道：“你早点睡……”
他将她眼镜摘下，放到床头柜上。
不戴眼镜白璐看起来更为娇小，细细眉，小巧鼻尖，薄而紧闭唇。
左侧眼角下有颗痣，看着精细，也有点冷淡。
白璐凝视他片刻，最后同意，“睡吧。”
往后时间里，他们基本没有再说过话，只是会偶尔看对方眼——他们几乎没有聊过彼此生活，可又好像对对方事情如指掌。
时间慢慢推移，窗外灯光也少。
城市也渐渐进入安眠。
许辉失眠已成习惯，但白璐不是。
没等白璐再说，他又道：“闭着眼睛也不能。”
“……”
白璐：“平时睡不着怎办？”
许辉犹豫下，才说：“喝酒……”
白璐恍然声，“好办法啊。”
白璐看向他，许辉没有与她对视，从她手里拿过画框。
他带着水汽，身上有沐浴露淡香，黑色圆领体恤衫里露出清瘦锁骨和白皙皮肤。
半垂着眸，侧脸线条柔和平静。
“你喝多时候都想什，有记忆？”白璐问。
许辉顿顿，低声说：“有……但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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